老实安安贴着男人的臂弯,汲取他带来的温度。 他真烫。 比什么暖床的都好用,也许明天也能继续用他…… 天气越冷,越是想要温度。 褚余一晚上没睡好。 身边的小姑娘不停挤着他,贴着他,恨不得黏在他身上。 床榻这么大,他也无处避让。只能狠狠把人按在怀中,让她一动不得动。 却有些让他为难,半宿没能闭眼。 柳安安翻了个身。 “郡青……” 这一觉睡得好,睁眼已经是辰时了。 她坐起身让丫鬟给她穿衣,打了个哈欠。 “陛下呢?” “回禀美人,陛下已经去早朝了。” 柳安安打着哈欠,忽地想到了什么。去叫了郡青来耳语。 她去用了早膳,却不离开,赖着要睡午觉。 殿中侍人们不敢阻拦,甚至将伺候的,都换成了元晨殿的宫女们。 不多久,郡青女官带了一个人进来。 那是个穿着粗布麻服的宫中工匠,眼神惶恐,佝偻着腰不敢说话,一进安晨殿扑通就跪下了。 柳安安出来,就见着那宫匠趴在地上筛子似的抖。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工匠听见脚步声直接趴在地上叩头,嘴里哀嚎着。 柳安安听着有趣,提裙弯腰好奇问:“你一边喊着饶命,一边说自己该死,那你到底是该死,还是不该死?” 地上趴着的工匠听见柳安安的声音,错愕抬头。 然后反应极快。 “柳,柳美人!” “小的有罪,罪不至死。”说完后悔,连忙改口,“小的无罪,只是以为要面见陛下,太过惶恐。口误,口误。” 柳安安不高兴了。 这人好讨厌,满嘴胡话。 “你连面见陛下都害怕,怎么还有胆子敷衍陛下?” 工匠脸一白,惊恐万分地看着柳安安。 “你敢敷衍陛下,我就敢告诉陛下,让他来教训你!”柳安安努力抬着下巴,学着往日在王府里,郡主姐姐惩戒下人时的模样。 “你还敢骗我,我可不是好骗的!” 工匠瘫倒在地,满头冒着冷汗,不住磕头:“美人饶命啊!小的只是一时失误,一时失误!” “失误?你对陛下不敬,敷衍陛下可是事实?刚刚还想骗我,这可是事实?你才不是失误,我看你就是胆子大!坏心眼!” 柳安安也来了气:“你立刻给我去把那床榻打磨平整,有一丝不整齐,我就告诉陛下,让你也变得不整齐。” 这种威胁人的话第一次说,工匠几乎吓得魂飞魄散,柳安安觉着,她威胁人的还挺到位。 那工匠跪在床榻边,伸直了胳膊一点点将床围一圈全部打磨平整,每一寸全都摸过去,不敢有一丝马虎。 前后花了一个时辰,柳安安派人去把床榻边围清洗擦拭干净,确认没有问题了,让郡青把人扔出去。顺便吩咐他,将殿外所有的木质雕刻柱子都检查过去,所有的不平都打磨光。有一处磨手,全部算在他头上。 那工匠寒风中跪了一路,一根一根的柱子检查打磨,从天亮检查到黄昏。 这等特殊风景,招来了他人注意。 白庭前来勤政殿议事,躬身说完正事后,想到这种趣事该分享,笑着转而一提:“不知陛下可知道,柳美人惩罚了一个人。” 褚余却眼神冷了几分。 “你倒关心她?” 白庭脸上的笑瞬间消失,变得正经无比,恭恭敬敬退后两步躬身:“臣从未关心柳美人,只是因为事关陛下,臣,臣多注意了那么两分。” 前几天,偶然因为撞上柳美人,他前脚走后脚就被罚了,思来想去唯一的变数,也就只有柳美人。柳美人在他心中,已经和危险划在一起。 褚余将刚批完的奏章摔倒白庭身上。 白庭手忙脚乱接过看完。 “陛下已经裁决好了?” “今日早朝,曾侍郎出言逼迫陛下下罪己诏,对天下公开杀害三皇子府小公子一事,臣当真没有想到,藏得深的那个人,居然是曾侍郎。” “他们的后招,意料之内。” 褚余重新翻开一本册子,在上面圈了两个名字。又扔给白庭。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