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一条小命是再轻易不过的事。她就怕对方真如传言中那般喜怒不定,一个不悦就给她了解了。 而君长戚只是笑了笑,侧头看了眼身边的男子,说:“抬起头让她看看,是不是真的熟悉?” 说完,那男子就缓缓抬起头。 见到对方真容的宫女不由得瞪大眼睛,因为这在她的认知里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可是涉事者是君长戚,他身边的事又有谁能说得清呢? 比如,往日寿王南禹民身边最忠心的狗,如今居然站在了君长戚身后。 君长戚挑起笑,“认识他吗?” “洛……不,不认识。奴婢不认识!”意识到不对劲的宫女慌忙改口,可是这与说不认识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说她认识你呢,洛坤。” “主子放心,属下会解决她的。”洛坤面无表情地说。 言罢,君长戚方才满意地进入寿康宫。 宫女还来不及喊出声,就已经被洛坤一记手刀给劈晕了。 “只有死人,才是最让人放心的。”洛坤说着蹲下身,对着宫女的脖子微微一用力。 只听“咔嚓”一声,对方的脖子以不太自然的角度歪了歪,至此连呼痛求救的机会都没有了。 处理好尸体,洛坤才从从袖子中掏出之前君长戚要自己戴好的人皮面具戴上。的确,就算南禹民久未进宫,他的脸还是有人记得呢。 他刚要进去,就发现君长戚已经带了他想要带出来的人。 洛坤能猜测,太后如今肯定被气得不轻。 “不必带了,要出宫了。”君长戚看了洛坤面上的人皮面具一眼说。 洛坤点点头,而后在二人面前摘了面具。 那王后看到洛坤的脸之后,眼中闪过一抹不明情绪,却也很快被掩饰过去。无人看到她袖中慢慢握紧的手,指甲都已经掐进肉里了。 “今日本宫便多谢九千岁出手相救了。”王后意味不明地道。 说实话,她被太后针对这件事宫中之人皆可见,却没有一个人向她伸出手。她以为,这种事事情还是得靠自己呢。 君长戚淡笑,黑眸中明显带着笑意。“您乃一国之母,被这样对待实属不应该。这世上居然还有人会舍得这么漂亮的人受苦,看来是他不配拥有。” 他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气氛诡异得让人害怕。 王后警惕地后退一一步,面上装笑,眸中渐冷:“换了谁不是如此呢?” 一直以来,又有谁是真正关心自己的? 自己不过是一个好看的棋子,而这个“好看”还是自己抢来的。为了某个人,也是为了自己。 君长戚看了王后一会儿,像是要看透对方似的。知道洛坤出声提醒一句:“主子,天色不早了。” 这会儿,君长戚才反应过来似的,说:“天黑路滑,不若本督送娘娘回宫?” 王后总觉得这话假得很,却又觉得有些熟悉,鬼使神差地便点点头,“便劳烦九千岁了。” 说完,她才想起自己为什么觉得熟悉了。 她以前很讨厌很讨厌一个人,因为那个人总是吸引了父亲的目光。所以她总是拒绝那个人的亲近的,可就算如此,每次她走夜路时,那人总会说送自己回宫的话。 就算她是感激的,可她还是还是要装作讨厌对方的样子。 如今,物是人非。 而那个人,早已尸沉大海。 或许能重来这么一次的话,她是会对那个人好颜色些的,顺便说一声谢谢。谢谢他总是包容自己的任性,也谢谢他带着自己一次又一次走出黑暗。 自己那又短又快乐的人生里,对方是不可缺的。 “娘娘,这不太好。”桂蕊悄声提醒。 王后面色平淡,“有何不好?” 话语里淡淡的威压,让桂蕊不敢再说话。 她只希望,不要被南禹安发现什么。毕竟君长戚这人谁沾谁倒霉。可是方才君长戚在太后面前有意为王后开脱,南禹安真的能不知道吗? 一路上,所有人都没有说话。王后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似乎是有些低落。 “娘娘,凤栖宫到了。”洛坤出声提醒,低头拱手立到一旁。 王后这才从回忆里回神,抬起头就看见逆着光的君长戚。他看着头顶上的“凤栖宫”三个大字,不知在想什么。 有些东西很熟悉,可是二人的脸却总是重叠不到一起。 “九……” “王后,你可回来了。”前头传来南禹安刻意提高的声音,打断了王后的话。 王后侧了侧身,头上银饰轻响,“今日便多谢九千岁了。” “娘娘言重了,这不过是举手之劳。臣告退。”他拱手退下,压根不去看南禹安阴狠的目光。 就算君长戚和洛坤离开后,南禹安也不改一脸的戾气。 “王后,进来吧。”语气里有些咬牙切齿。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