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遥还是按兵不动。 六皇子苦闷极了。 他习惯把一切事情的失败往自己头上揽责任,尤其是之前还被骗了几两银子,买了几十袋子虫粮。 太子这回要是筹粮失败,六皇子八成要难过几个月。 太子其实也很郁闷,不知道薛遥这孩子究竟在搞什么鬼。 但是太子殿下能怎么办呢?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中等粮市价都他妈上七百文了,再贵点也无所谓,反正他都买不起。 还是哄弟弟去吧。 太子爷带着六皇子去逛集市,六皇子把薛遥也拉上了。 薛遥其实更郁闷,因为这件事,责任他都扛下了,他自己的小命都陷在里头,哪有心思逛街? 其实他对自己的办法挺有信心,只是事关重大,没有什么事能有百分百成功的把握,他也想过两个结果。 最好的结果,是把粮价压到五百五十文左右。 最坏的结果,是失败后粮价飞涨,让太子爷被迫放弃这次购粮。 把这要命的变法推后或取消,对太子而言,那是塞翁失马,对薛遥而言,搞砸了这么大的事,恐怕要挨板子。 心里不是滋味,一路上,两个皇子和薛遥都心不在焉,随意聊一聊杭州的风土人情。 路过一家大酒楼时,里头传来女人悠扬的歌声。 已经不想再没话找话地太子,提议进酒楼听唱。 三个人找了个客少的位置坐下来,可以安静的想自己的心事了。 这种安静对薛遥而言很难熬,抬眼偷偷看太子,发现太子眉头微蹙着,显然还在担心粮价不断上涨的事情。 薛遥也没想到太子会这么沉得住气,完全放手,不问他究竟布置了什么样的套。 这份信任让薛遥十分感动,心里也想让太子安下心,就开口道:“殿下不必担忧……” 太子和六皇子眼睛“唰”的一亮,同时看向薛遥,等他给出不必担忧的理由! 薛遥话说一半,想到自己并没有十成把握让粮价掉回去,就只能话锋一转,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 “……”两位皇子更绝望了。 现在只能看天命了吗! 就在这时,酒楼北边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女人的歌声也停下了。 薛遥转头看去,就见一个锦衣华服的男人带着一群小厮,爬到唱台上,淫笑着拉扯逗弄歌姬。 “公子!求您放开我!”歌姬被几个男人拉扯住手腕,拼命挣扎。 一见有人闹事,酒楼里的客官们纷纷留下铜板结帐走人。 看样子,那闹事的公子是有身份的人,否则就算没人上前仗义相助,也该有一群老百姓好奇围观。 “这群恶贼!”六皇子愤然拍案而起:“光天化日之下,竟敢……” “六弟。”太子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他们身份特殊,不宜太过引人注目。 “大哥!”六皇子委屈地开口:“咱们不去帮帮那姑娘?” “去报官。”太子面无表情地冲店小二一招手,准备结账走人。 而此刻,唱台上,那帮闹事的人已经开始巴拉女人的外衫。 周围几个伴奏的乐师壮着胆子上前阻拦,都被那群恶棍打翻在地。 乐师中,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连滚带爬抱住其中一个恶棍的左腿,厉声吼道:“放开我姐!”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