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正是要带神医去见将军——”路上偶有士兵经过,秦五未有立即明言。 裘神医听得脑中轰隆一声——他这就要见到许将军了吗?! “现下这般模样去见将军实在太过失礼,还请容我先去更衣洗漱一番。” 若有条件,沐浴焚香也不能少,头一次见许将军,基本的诚意可不能少——这不仅是尊重许将军,也是尊重自己内心的信仰。 然而秦五抓着他手臂的动作却未松,只声音低了许多,急声道:“我家将军方才吐血昏迷,现下情形危急,实在耽搁不得。” 什么? 裘神医面上神色一凝,眼底掀起波澜。 许将军……竟当真出事了?! 这种时候,秦五还拖着他干什么! 裘神医也不知哪里迸发出的力气,竟猛地将被秦五攥着的手臂抽了出来,提腿就往前跑:“快带路!” 二人很快来到客房内,裘神医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榻上的镇国公。 今日他也总算是见到活的许将军了— 但对方现下这模样…… 裘神医上前把看了脉象,心中便顿觉一沉:“这是身中剧毒之象……” 说话间,已将阿葵所施银针飞快地挪动了几根,针施得的颇算不错了,但或是少了些胆量,因而缺了些变通。 阿葵在一旁看得心中颇为震动——不知这位老伯是何方神圣? “裘神医是否能解得了我家将军所中之毒?”秦五在一旁问道。 “现下还说不好。”裘神医先是问道:“你们可知许将军中的是什么毒?亦或是可知是如何中的毒? 凡是病痛之事都讲求对症下药,解毒也不例外。 简单常见的毒,譬如砒霜蛇毒之类,凭中毒之人的症状便可分辨得出来,但有些经擅毒之人配制出的毒药,若想解毒,便必须要先摸清其毒性,否则无从下手。 秦五摇了头:“现下还不清楚……” 他甚至不知将军是何时中了毒! 而若想查清将军所中之毒,那便必须要揪出下毒的人…… “我定会尽快将此事查明!”秦五朝裘神医重重抱拳:“在此之前,还望神医能够尽力相助!” “这是自然。”裘神医道:“此番我本就是受许姑娘和吴世孙所托前来,断无不尽心的道理——现下我暂且设法将许将军体内的毒性先压制一二,但许将军身中此毒已非一两日,要想完全压制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故而也拖延不了太久。” 听懂了此事的紧迫程度,秦五郑重点头:“我这便回营着手去查此事,将军这里,就先交给神医了。” “放心。”裘神医正色应下。 秦五没有片刻耽搁,安排好了留下的人手之后,便立即去了。 他骑马出城,带着人一路直奔军营的方向。 他一定要揪出毒害将军的王八羔子! 但……他要怎么查? 秦五在营帐前翻身下马,纵然心急如焚,却一时根本拿不定主意。 他不是个多么有头脑的人,一贯最擅长的便是听命行事,且还得是明明白白的吩咐,根本看不懂眼色暗示的那一种——而现下将军不省人事等着他来救,云六又不在,他要找谁商量对策? 直接大张旗鼓地去查吗? 他倒是想这么干,但问题是将军有过交待,不可将将军如今身体有恙的消息泄露出去,更不必提是身中剧毒危在旦夕这等足以激起千层浪的变故…… 而即便他可以为了将军的安危而不顾将军的交待,事后再同将军领罚,可此事是大张旗鼓就能查得清的吗? 会不会反倒打草惊蛇,让对方有所防备? 想着这些,秦五心中急躁至极,根本不知要如何做才好之际,忽然想到了姚净。 虽然姚先生最大的本领是卜算,但是个人都比他有脑子就对了! “去请姚先生过来——”秦五急声交待身边士兵,却又立即改口:“不必了,我去找他!” 姚先生腿短走得慢太耽误时间。 秦五大步朝姚净的营帐走去,却忽然听得身后有士兵的声音传来:“秦副将!” “又有何事!” 那士兵被他这声吼给震住了,颇为紧张地道:“启禀秦副将……营外来了个身份不明之人,说是受将军一位好友所托,有事前来求见将军。” 秦五听得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