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很高兴。 很快,荣郡王的目光又移到了许明时的身上,好奇地问:“想必这位定是许世孙了吧?”同许姐姐长得颇有相似之处呢! 许明时上前一步,抬手施礼:“正是。” 床上的荣郡王连忙抬手还礼,继而道:“诸位都请坐下说话!” 男孩子脸上一直挂着笑意。 他这里还是头一回这样热闹呢! 这么多人一同来看他,他真的很开心。 男孩子一会儿催促着仆从去沏茶,一会儿又交待再冲些女孩子喜欢的蜜茶来,一会儿又问吴然和许明时喜欢吃什么点心瓜果,十分上心地张罗着一切。 郡王府中什么都不缺。 该有的不曾被克扣,分例之外的也随处可见,尤其是补品药材之类。 纵然宫中并不曾拿此事来说过什么,但任谁也看得出,这是当今陛下厚待的体现。 “听闻陛下已下旨为许姐姐和太子殿下赐婚,我却至今都还没来得及同许姐姐道喜。”男孩子语气笑意真挚,却又有些惭愧。 他曾想过送份贺礼过去的。 但又怕自己的身份和如今的景况会给这样的喜事添上不祥晦气。 可今日许姐姐却亲自来看他,还有皇——吴夫人,吴世孙,许世孙。 他自住进了郡王府起,除了敬容姑母和皎皎表姐之外,京中一干权贵官宦皆待他避之不及,寻常不会有人踏足此处。 他知道这是应该的,也未曾觉得哪里不对。 避讳些总是好的,他也不想给任何人再带来麻烦,是以江太傅和解首辅几人虽使过家仆前来探望询问,他却甚至连回谢之言都不曾有。 大家只需就这样避讳着,然后慢慢将他的存在遗忘就可以了,如此才不会再生什么风波。 而于许家和吴家而言,于他之间避讳二字尚是次要…… 父皇……不,父王生前对许吴两家做下了那么多的错事,中间说是横着血海深仇也不为过,而他再如何却也是父王的儿子,血缘在此无法抹除…… 然而他刚住进郡王府不久,许姐姐便请了裘神医来替他医病。 当下大家又不计前嫌地来看他…… 想着这些,男孩子的眼眶便有些发热,但思及自己才刚说罢道喜二字,唯恐落下眼泪沾染晦气,便拼命地忍着泪意。 “现在也不晚。”许明意看着他,轻声问道:“近日咳得可还厉害?”到底秋日易燥。 男孩子摇头,笑着道:“已不怎么咳了,多亏了裘神医不辞辛劳的照料。” 许明意轻轻点头,心底却有些思索在。 “如此便好。”吴景盈柔声道:“晟儿,如今诸事已定,你只管安心养病即可。” 这个孩子,是个操心的孩子。 此前为了废帝做下的孽事,没少劳心劳神。 男孩子语气恭儒地应下:“是,晟儿都明白。” 许明意心中却忧虑愈重。 诸事皆定,不必再劳神,固然是好事。 可人拿来同病痛对抗的,往往不仅需要良药,也要靠意志二字作为支撑—— 废帝身死,一切尘埃落定,若这孩子突然松弛下来,恐怕未必会是什么好事情…… 年龄相仿的孩子总是有话说的。 尤其是吴然和许明时会特意找些话题来说。 二人坐在床榻边陪着说话,荣郡王对一切话题都很感兴趣,因此没多大会儿,三人便显得熟络上了。 吴然说起自己这些时日在京中的见闻,荣郡王也颇觉新奇——在搬来荣郡王府之前,他除了祭祀之外便不曾出过宫,京城之内什么模样,他还没有吴然知道得多。 “待晟儿养好了身子,你们三人倒可结伴出去走走。”吴景盈含笑说道。 见男孩子一双眼睛登时亮起,许明意便道:“京中哪里有好吃的,好玩儿的,明时再清楚不过,叫他领着你们——” 许明时听得下意识地将身子坐得更直了些——怎说得他像是那种吃喝玩乐无一不精的纨绔子弟似得?他可是很上进的! 察觉到弟弟的不满,许明意便又补上一句:“……皆是多年来替我跑腿跑出来的经验。” 许明时脸色稍缓:这还差不多。 “那便说定了。”吴然先敲定下来,心中很是期待,但碍于世家子弟不可贪图玩乐的意识在,便竭力矜持克制着,未有表露得太过明显。 荣郡王十分高兴,连连点头。 “郡王殿下喜欢看兵书?”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