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有些呆滞,下意识的看向自己手腕处的位置,只有浅浅的一道伤疤,自己的额头却裹着厚重的纱布,自己的胸前……也裹着纱布。 发生什么事儿了? 安歌整个人有些恍惚,对于眼前的一切懵懵懂懂的。 “我不是刚割腕过嘛?为什么……我手腕上的疤……我胸口是怎么回事,好疼……你又怎么会受伤?” 安歌低喃自语。 薄凉则是因为安歌的低喃自语,眸光无比的深邃。 她……似乎只记得三年前的记忆了。 她现在的记忆和三年前的记忆无缝隙的衔接在了一起。 这三年的记忆……却像是泡沫一般瞬间消失不见了。 薄凉薄唇抿起,凝视着安歌懵懂的凤眸,清澈无比,随后伸出大手扣住了女人的双肩,试图安抚着安歌的情绪。 “安安,你冷静一点……这事儿说起来有点儿复杂,我慢慢跟你说。” “不要碰我……我恨你……” 安歌面对薄凉的触碰反应极其的强烈。 “薄凉……你不要在我面前装好人……如果不是你,孩子不会没有……你知道嘛?我最后悔的事儿就是当初救了你……然后彻底毁了我一辈子。” 安歌像是带刺的刺猬一般,美眸之中满是控诉。 “我们俩的故事就像是农夫与蛇,我救了你……结果却染上了毒瘾……我无助,惶恐,是薄烈带给我温暖……他是你的侄儿,我是你侄儿的女朋友……结果你却做什么了,逼着我给你献身……又在婚礼上派人带走薄烈……逼着我嫁给你,你才会让人给薄烈减刑……” “你害我失去孩子……总之……你就是魔障一般的存在……当初我就该见死不救,让你去死。” 薄凉:“……” 真的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当初安歌因为失去孩子之后受了刺激,割腕被送到医院,自己还想着女人一定不会轻而易举的善罢甘休。 没想到……安歌居然就此失去记忆了。 生活仿佛一下子就变得平静了…… 这样好似侥幸偷生一般过了三年的时间,现在……一瞬间全部都打回了原型。 她想起来了三年前的事儿,却忘记了这三年间所有发生的事儿。 薄凉的神色凝重的厉害。 就在六个多小时前,她还亲口告诉自己,说她可能喜欢上自己了。 现在……她的眼眸里看向自己……只剩下无尽的厌恶。 薄凉轻抿唇瓣,见安歌无比抗拒自己的靠近,随后将双手举起,试图让安歌变得平静下来。 “好……我不碰你,现在……你可以试着让自己平静下来嘛?” 安歌:“……” 安歌见男人站起身子,双手举起,这才心境平复下来。 薄凉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儿去…… 安歌还是搞不清楚……为什么自己胸口受伤了,自己手腕处的胳膊明明是刚割开的,疤痕却淡了……好似不曾发生过事儿一般。 安歌云里雾里的…… 安歌蜷缩着身子,有些发冷,下意识的伸出小手落在了自己的腹部上。 这里……曾经有个孩子。 但是薄凉不要…… 他说……是薄烈的孩子。 自己和薄凉根本没有亲昵过。 自己跪在雪地里祈求他让自己生下这个孩子,或者是中途做羊水查dna,结果却还是被拒绝了。 后来……孩子没有了。 安歌缓缓地闭上美眸,哑声道:“薄凉……孩子不是薄烈的……真的不是他的,为什么……你要伤害他,他只不过是个小小的生命罢了。” 薄凉:“……” 三年后,再度听着安歌提及孩子的事儿,薄凉脸色凝重的起来。 自己……怎么会不知道这孩子是自己的。 只不过这个孩子并不健康…… 两个半月了,却还没有胎心。 长痛不如短痛。 自己必须得尽快把这个孩子处理掉。 否则对安歌的身体伤害是没有办法估量的。 为了不让安歌把责任归结到她自己的身上,薄凉只能从自己这边找原因。 例如……自己说孩子是薄烈的…… 并不是自己的,所以自己才不要。 要知道……说这些违心的话,自己的心比她更疼。 与其让她把责任归结到自己的身上,倒不如让她来怨恨自己吧。 无论她如何怨恨自己,怪罪自己,自己都无所谓。 她开心就好…… …… “安安,过去的事儿就过去了。” “这事儿永远都不会过去……薄凉,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安歌攥紧小手,声线颤抖却异常的坚定。 “我会永远记得你是如何恩将仇报……让我和薄烈被迫分开……让我失去孩子等等……我只恨我没有能死掉,还得被迫留在你身边……” 薄凉:“……” 侥幸逃脱了三年,如今……重新席卷而来。 太特么可怕了。 薄凉脸色骇人的苍白和难看。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