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前两日便备好的酒拆封,端了出来。 庄茹先前就对花想容的点心称赞有加,心心念念着想要尝尝云姑的手艺,如今对着这满桌酒菜,吃得十分开心,较之平时连话都少了许多。 当年在锦城之时,江云晴时常去陪沈琼解闷,没少尝云姑的手艺。但那也是五六年前的旧事了,如今再尝,心中感慨万千:“云姑的手艺还是这般好。” 沈琼端起杯子,小心翼翼地抿了口,她今日就这一杯酒,所以显得格外节俭。 因顾忌着沈琼的病,云姑着意挑选了少刺的鱼,又仔仔细细地检查过,确保没什么问题之后才将那糖醋鱼肉夹到了沈琼面前的碟子里。 这次生辰宴虽不及往年那般热闹,但身旁都是待她极好的知交好友,沈琼也是十分高兴的,吃了几口菜之后便提议来行酒令。 不大不小的院落中,盈满了饭菜的香气,与欢声笑语。 过了许久,庄茹都有些醉了,这才扶着侍女依依不舍地起身告辞:“沈姐姐,赶明儿我还来你家蹭饭。” “好啊,”沈琼脸上的笑意就没褪过,又同云姑道,“送一送阿茹。” 采青还有生意上的事情要料理,将杯中的就喝完后,又同沈琼道了句生辰快乐,便也离开了。桃酥红杏将桌上的碗筷盘碟收回厨房去,帮着云姑善后,沈琼则在院中同江云晴闲聊些旧事。 “还记得吗?我家后园中也有这么个秋千,”沈琼比划了下,“只是比这个要大一些,两个人坐上去也尽够了。” “记得,”江云晴眼中露出些怀念的神色,笑道,“我还记得你少时顽皮,曾经从上面摔下来,嚎啕大哭,眼泪汪汪地说自己摔断了腿。” 云姑吓得脸都白了,甚至都不敢动沈琼,急急忙忙地让人请了大夫来,最后才发现不过是虚惊一场,闹了个笑话。 沈琼想起此事,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江云晴瞥见一旁的汤圆,将它抱过来放在了膝上,好奇道:“这是你何时养的猫?看起来倒是随你呢。” 汤圆是个天生亲近人的性格,并不认生,方才还同庄茹玩了好一会儿。如今兴许是累了,趴在江云晴膝上打盹,白色的毛又长又软,霎是乖巧可爱。 沈琼算了算,若无其事道:“也有三年多了吧。” 说着,她又站起身来,向江云晴道:“你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也别只在我这里闷着,咱们出门逛逛去。” 江云晴连忙扶了她一把,迟疑道:“你的眼……” “不妨事,”沈琼顺势反握住她的手,不由分说地向外走去,扬声道,“云姑,我陪着晴姐出去逛逛。” 大户人家的女眷是不能随随便便外出的,哪怕是深受长辈疼爱的庄茹,也只能隔三差五地寻个借口出门放风,就更不必提江云晴了。 她在将军府哪怕是衣食无忧,必然也没什么机会出门。 若细究起来,她对京城只怕还没沈琼熟悉。 云姑知道沈琼的心思,并没拦,只是将桃酥与红杏打发去陪着她们,又着意嘱咐带足了银票。 云姑的确很有先见之明,沈琼自己虽看不见,但却并不妨碍带着江云晴到绸缎庄、首饰楼逛,买了许多东西。 及至红杏迟疑着提醒了句“天色不早”,沈琼愣了下,很快掩饰掉神情中的失落,同江云晴笑道:“既然天色渐晚,你就回府去吧,等到赶明儿有机会了咱们再聚。” 话虽这么说,但在场之人心中都清楚,再见本就不易,更不会有机会向今日这般肆意自在了。 江云晴低低地应了声,她扶着红杏上了马车,忽而又回头道:“阿娇,你先前同我提的那件事……” 沈琼一怔,及至想明白她说的是哪件事后,心霎时提了起来,忐忑不安地等候着江云晴的话。 “我前几日听人说皇上下了调令,兴许再过月余,将军便会回朝。”江云晴近来辗转反侧,始终狠不下心来拿这个主意,如今当着沈琼的面,总算是攒出了些勇气,“届时我会同他提的。” 以江云晴如今的身份,想要离开恒家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情,无论怎么都,都必须得恒仲平点头同意才行。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