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叫梅园这边伺候的內侍来帮忙,结果一回身,恰见着跟过来的裴明彻。 裴明彻这一路上原本还在琢磨着该如何开口,如今一见这模样,倒是什么都顾不得了,连忙上前问:“这是怎么了?” “方才没看路,不小心崴着脚了。”沈琼强忍着疼痛,闷声道。 “我扶你到暖阁中去稍作歇息,”裴明彻沉声吩咐道,“云姑去令人拿些跌打损伤的药来。” 他这吩咐太过自然,云姑下意识地应了声,随后又觉着不妥:“不用请太医吗?” “不算什么难治的伤,拿些药酒来,我就可以料理。”裴明彻抬眼看向她,“太医院距梅园远得很,你若是想去请太医,那就去吧。” 云姑对宫中不大熟悉,再加上裴明彻的身份压在这里,只能依着他的意思去办。 裴明彻这才又看向沈琼,低声问道:“还能走吗?” 沈琼疼得拧起眉头来:“扶我一把。” 她将大半重量都压在了裴明彻身上,慢慢地往暖阁那边走,但纵然如此,却还是疼得厉害,八成是骨头错位了。 裴明彻见此,稍一犹豫,直接将人给抱了起来:“冒昧了。” 沈琼吓得愣住了,等到反应过来后,就已经被他大步抱进了暖阁,而后又小心翼翼地放在了美人榻上。 暖阁这边当值的宫女并没提前得消息,见突然有人来,慌慌张张地请了安,却又被裴明彻给遣了出去。 “我看看你的伤……” 沈琼抬眼看向他,若有所思道:“殿下,这样怕是不大妥当吧?” 毕竟这伤可是在脚踝,若是要看,是得脱了鞋袜才行的。 沈琼不信这位秦王殿下会不明白此事有多逾越,可他却能若无其事地提出来……为什么?就连云姑,方才都像是没反应过来似的。 除夕之后,沈琼的病情日渐好转,云姑便开始断断续续地同她讲些旧事,还有曾经相熟的人。云姑从来没提过裴明彻,可沈琼却总觉得不大对劲,毕竟就算先前浑浑噩噩,她也记得自己是被裴明彻带回京中来的。 裴明彻堂堂一个王爷,竟然会离京去寻她,这其中必然是有什么缘由的。 她虽未刻意打听过裴明彻的事情,但也知道,他近来忙得厉害,是因着年前离京落下了许多事情。会是什么原因,值得他这样做呢? 可偏偏这些日子,裴明彻的态度看起来也疏冷得很,又让沈琼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的揣测,直到如今。 沈琼一时倒是顾不上脚踝的疼,定睛打量着裴明彻的神情,似乎从他脸上寻着些蛛丝马迹。 裴明彻愣住了。 他先前其实也曾替沈琼料理过脚踝扭伤,方才情急之下并没顾得上多想,如今方才意识到其中的不妥来。 “殿下,”沈琼好奇地问道,“在我出事之前,咱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她并没兜圈子,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 可这问题却太难回答了,裴明彻哑口无言,毕竟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恕我冒昧,”沈琼眉尖微挑,又问道,“你是不是……心悦我?” 沈琼与旁的姑娘家不同,并不会羞于提及感情之事,问也问得格外坦荡,就好比当年主动向裴明彻提亲一样。 裴明彻点了点头,却不肯多说。 “既然如此,你先前又为何要避着我呢?”沈琼将心中的疑虑一并问了。 沈琼这些天不显山不露水的,裴明彻还以为她毫无所觉,如今方才知道,她心中跟明镜似的,只是没能等到合适的时机来问罢了。 裴明彻叹道:“此事说来话长,等到你病愈之后,自然就明白了。” “不愿讲就是不愿讲,还要拿这话来搪塞我。”沈琼嘀咕了句,情知这种情形问不出个所以然,倒也没不依不饶。她沉默片刻后,忽而又想起一件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