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五官深邃,不怒自威,眼睛毫无半点波澜,若不是那微微起伏的胸膛,还以为是泥塑的雕像。 听到门口的动静,他迅速的朝门口看了过去。 谢景衣推开雅室的门,一下子就撞入了那人的眼帘里,然后不停的打起嗝来。 “嗝~嗝~嗝~” 谢景衣有些恼,“说吧,嗝~柴二公子叫我来这里有何事?” 柴祐琛鄙视的看了谢景衣一眼,“与我同桌饮茶,竟然都激动到打嗝了。” 啥玩意?虽然不是第一次听柴祐琛说话了,谢景衣还是控制不住体内乱窜的洪荒之力。 “确实很激动。公子何日登门求娶?聘礼不用太多,来个十万八万两黄金就行了,我不嫌弃。嗝~” 柴祐琛深深的看了谢景衣一眼,看到她心中发毛了,这才抬起手来。 谢景衣忙往后一仰,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若动手我绝对还手! 柴祐琛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提起了桌面上的铜壶,给谢景衣跟前的大碗里,沏上了半碗茶。 “在男子面前打嗝,太过粗鄙。把水喝了。” 谢景衣心中呸了一声,但实在是打嗝打得厉害,端起茶碗,毫不犹豫的喝了个一干二净。 柴祐琛鄙视的瞥了谢景衣一眼,“如牛饮水。” “柴公子见多识广,可知这世间有一哑泉,喝了那些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人,就再也不能说话了。” 柴祐琛一梗,竟然不说话了。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谢景衣恨不得退回门口,重新再进来一次。她刚刚才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从徐通判手上唬来了一个优,这下子若是把齐国公府得罪惨了,那可就是前功尽弃了。 她想着,找补道,“我家那驴小二哥儿,总是嘶鸣,明明是头驴,却想学马叫,我实在是有些烦恼,故而有此一问。柴公子日理万机,时间宝贵,不知道寻小女来所为何事?” 柴祐琛一脸便秘之色,“叫小青马,不能叫小二哥儿。” 管天管地,竟然还管别人家的驴叫什么名字? “指驴为马不太好吧?” 柴祐琛嘴唇抿了抿,“叫青厥,不能改了。” 谢景衣懒得理会他,不依不饶的问道,“柴二公子寻我来所为何事?” 昨日夜里,柴祐琛虽然没有说出声音来,但是她瞧他嘴唇瞧得一清二楚的,他是约她在大碗茶见。 “夫子说我,通经史懂诗文,于俗物务经济一窍不通,该如何?” 谢景衣的嘴巴张得大大的,真是难得,见到柴祐琛不对她出言嘲讽! 她也并非是个喜欢无事开怼之人,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所以你随你阿爹来杭州,就是为了来丰富策论的。公子好学,让人钦佩。只不过我一个闺阁女子,实在是对此一窍不通,公子问错人了。” “若问经济,可问你那天布坊的大掌柜,他们是做买卖的,对于绢布是什么价钱,每个年头米粮的价钱,一个普通百姓家庭,需要多少花销,都知晓得一清二楚的。” 柴祐琛摇了摇头,“溜须拍马,语焉不详。” “若问人情往来,府上的管事嬷嬷,执掌中馈的世家夫人,只要公子愿意,大家还不争先恐后的来为您解惑?我出门还没有公子出门的时日多,尚且来不及同我阿娘学习理家,便是连腊八节去山庙,阿娘都怕我失了礼得罪了大师。” “实在是没有办法告诉公子该如何。” 拜师礼都不给,就想让我给你做夫子,美得你! “都哭着跑了。” 啥?谢景衣一时之间有些哑然。 柴祐琛看着谢景衣张嘴一脸傻相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