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竹竿子上,用钩子钩着一个小竹篮子,晃悠晃悠的,像是在钓鱼。 “这是什么?”谢景衣忙出了屋,到了小院里。 说来也是巧了,她这院子一墙之隔,便是柴祐琛的住处。 墙那头传来了柴祐琛的声音,“桃儿,统共就两个,特意给你留的。” “现在也能有桃儿吃?”如今桃花始开,哪里来的桃儿。 她想着,从钩子上取下了竹筐,一瞅里头当真放着两个桃子,红彤彤的,上头还带着露珠。 “官家温泉庄子上的,只有这么一棵树,年年早结果,用来摆宴的。我特意让他给你留了两个。” 谢景衣有些恍惚,她上辈子进宫,咋不知道有这么个早桃宴? 柴祐琛像是听到了她的疑问,又补充道,“快要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下次结果。” 谢景衣拿了其中的一个,又把竹篮子挂了回去,“我拿一个。走了。” 她说着,也不管柴祐琛看不看得见,将那桃子拿帕子擦了擦,啃了起来。 一旁的忍冬,欲言又止的,小娘啊,你刚才不还觉得胖了不能吃了么? 等她到主院的时候,谢景音已经坐在那里啃着点心了,“三囡快来多吃些,一会儿咱们看着谢玉娇,要吃不下去的。” 谢景衣摇了摇头,“这你就想错了,现在吃饱了,一会儿看戏的时候,哪里有肚子吃磕豌豆?看戏不磕豌豆,那戏是不完整的!” 谢景音一听,立即将点心放下了,“三囡果然有见地!不亏是我亲妹子。” 她说着,拍了拍自己腰间的钱袋子,眨了眨眼睛。 谢景衣一头黑线,旁人的的钱袋子里装铜子儿,她的钱袋子……不用说,今日早就装好了炒豌豆! 大约是想吃豌豆了,谢景音早早的就催了翟氏出门,一家子人自从搬出来之后,这还是头一回回永平侯府。 侯府里张灯结彩的,竟是比谢景娴出嫁时,还要热闹上好几分,大房重新掌家之后,又开始扬眉吐气了。 不过谢景衣丝毫都不把这些放在心上,打起肿脸充胖子,谁吃亏谁自己心里知道。 府中四房,他们是同四房早早的就搬出去了,如今也就剩下三房的人没有搬了。 谢景衣一进屋,便乐了起来。 谢玉娇可真是个好人啊,连嫁衣都要在她的铺子里买,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银钱,一会儿该去一衣坊里问上一问,让她高兴高兴才是。 谢玉娇坐在铜镜前,本来并无喜色,可见到谢景衣对着她的嫁衣瞧,又得意的抬了抬下巴,“这可是一衣坊的新嫁衣,独此一份,不是某些穷酸能用的。” 谢景衣以前就不拿她当回事,如今就更加不会放在心上,“嗯,像玉娇姐姐这样一掷千金买嫁衣的,全京城的确是独一份的。京城都传遍了,人人都夸姐姐豪气,小妹我可是羡慕得紧呢!” “咦,怎么不见元婴姐姐?上一回见她,还是在一衣坊偶遇,那次我们闹了些不愉快,我还想着,今日玉娇姐姐出嫁她肯定来,该同她好好解释解释呢!” 谢玉娇握了握拳,“今日是我大喜之日,谢景衣,你嘴上积点德。” 谢景衣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我这一进门就说吉祥话,姐姐还不高兴?恭喜玉娇姐姐,贺喜玉娇姐姐,虽然已经分家了,但是一笔写不出两个谢字不是,我们今日来送姐姐一程,给姐姐添妆呐。” 谢景衣说着,往那放着添妆的托盘里,放了一根簪子,谢景音也跟着,往里头放了一根。 簪子不大不小,毫无特色,看上叫人挑不出错,但说上心,那就不必了。 谢玉娇哼了一声,不言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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