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想到他发现了几处可疑的疑点。 这个案子的复杂程度比他预期的要高许多,要查证的东西不少。 下午,他又联系了其他部门的人开了个会。 朝夕想问他复杂到什么程度,但一想,这或许涉及到工作机密,于是换了个问法,问道:“你觉得她丈夫是被冤枉的吗?” “我觉得没用,得要事实说话。”他向来讲求真相,从不以自身的判断作为基本出发,“如果是从我觉得这个角度出发,那么之后所有的调查内容都得按照我的想法进行,调查结果也得是如此,一旦出了偏差,我就会用各种借口和理由弥补,这并不严谨。” 朝夕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严肃认真的模样。 陆程安说:“作为一名检察官,你不能有任何的个人情感,这会影响你的判断,也会影响最终的结果。” 朝夕点头。 又点了点头。 陆程安笑着:“认同我?” 她说:“你说得确实很对。” “没什么对不对的,这都是一名检察官该有的原则。”陆程安看了眼时间,已过十二点,他明天还要早起上班。 他起身,走到朝夕面前,伸手把她手里的水杯拿了过去,放在茶几上。 朝夕茫然地看着他。 “很晚了,睡吧。”他伸手,到底还是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发,动作自然,亲昵,但他没给她反应的时间,两秒之后快速收手。 “……” 朝夕抬起头。 还没等她做出反应,他却突然弯腰,靠了过来。 二人之间的距离被毫无征兆地拉近。 眼前只剩一道光穿过。 他不太爱笑,但有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落地灯从一侧打光而来,他微往上翘的眼尾散着光,眼梢隐匿在暗夜里。 笑意很淡,却很勾人。 朝夕下意识放缓了呼吸。 在灯火明灭间,她问:“你要干什么?” “你觉得我要干什么?”他故意说得暧昧,吐字缓慢,放在她身侧的手往后伸去,她眼睫轻颤,紧绷的嘴角泄露出此刻紧张的情绪,他嘴角的笑意愈深,嗓音刻意压低,在无边黑夜中响起。 “亲你?” 他脸上的笑意一丝一丝抽开,嗓音带着细碎的笑。 话音落下,客厅的吊灯骤然亮起。 陆程安从她的身边离开,他站在她的面前,嘴角带着若有似无地玩味。 “……” 朝夕回过神来,“你很无聊。” 陆程安:“是吗?” “无聊至极。” 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开口,“时间不早了,睡这儿吧。” 朝夕没说话。 陆程安用脚踢开房门,下颌一抬:“放心,在今天之前,这房间没人住过。” 朝夕:“我没有那个意思。” “或者睡我的房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扯出一抹轻笑,额间碎发有点儿长了,他眨眼的时候甚至能碰到睫毛,他穿着居家服站在那儿,整个人看着居家又纯良,“在今天之前,这房子除了你以外,也没有女的进来过。” 她仍旧心有芥蒂。 而他又那样的擅长察言观色。 她进屋,第一眼就是看他的鞋柜。 没有女士拖鞋,就连给她的也是男士拖鞋。 家里装修风格是性冷淡风的,黑灰白三色为主,没有任何的暖色调装饰,也没有任何属于女性的物品。 心里的龌龊心思被拆穿,她尴尬地别过眼。 陆程安靠在墙边,头抵在墙上,下颌线清晰又硬朗,双眼放空地看着某处,低声道:“真没女人来过。” “不止是这里,” 他伸手往自己的左胸口指了指,“还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