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殿是皇后居所,岂可玩笑?” 她自然知晓椒房殿是皇后居所,但若不是皇后之尊,其余乱七八糟的妃妾卑位,岂不是委屈了谢相。 刘藻看了谢漪一眼,不说话。 听闻孩子长到十五六岁,便会生出许多主见,不愿听父母良言,甚是偏执别扭,且还会忽笑忽静,喜怒不定。 陛下方才还甚气恼,此时却又心事重重,约莫就是这情形了。 看来教导孩子,还得多花些心思才好。谢漪暗自叹了一句。 她们入殿已有些时候。她与陛下在殿前那一番针锋相对,与她以下犯上,将陛下拉扯入殿一事,想必已传入太后耳中了。 谢漪达成目的,便欲告退。 刘藻见她要走了,幽幽地望着她,又默默地将目光落在衣冠上:“卿这就去了?。” 这已称不上暗示了,几是明示她方才拉她入殿时,说要为她更衣。 谢漪方才还想要多花些心思,眼下自也愿多些耐心。侍奉更衣不是什么大事,倘若她当真要做一权相,必会以为小皇帝有意羞辱,少不得以为受辱。但她不是。 谢漪走到衣冠旁,伸手抚了一下那轻软的衣袍,道:“臣请为陛下更衣。” 刘藻弯弯唇角,又忙在谢漪看她前恢复严肃,走了过去。 先是取下腰间佩饰。谢漪如宫娥一般屈身蹲下,抬手为她解美玉。取下的美玉、佩囊,放置在一方托盘上。而后再解腰带。 刘藻一声不吭地低头看,谢漪正低垂着眼眸,为她解开腰间的白玉带。这个角度看去,谢相真是温婉,又比平素,更添了几分柔弱。 刘藻看得入了神,谢漪替她取下腰带,又为她解开衣带,见她一动不动,不由抬眸望去,谁知她又在发呆。 谢漪无奈道:“陛下抬一抬手。” 刘藻闻言,忙将双臂展开。谢漪的手无意间碰到了她的腰,刘藻顿时脸颊通红,想要后退,又生生忍住了,目光则牢牢地锁在谢漪身上,不舍得挪开半分。 除下外袍,犹剩中衣。中衣丝绸所制,光滑柔软,柔顺的垂下,沾了汗也不怎么黏身,夏日时穿着,格外清爽。 谢漪却兀自心疼,怎么在宫中养了一年,还是这样瘦。 一时间,一人看着美色出神,一人自顾心疼,殿中悄然无声。 谢漪为刘藻换上了一身薄衫,又摘下她的冠,换上一顶小玉冠。刘藻为便利,甚少与其余小娘子那般梳复杂的发髻,多是学着男子束发。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