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床上爬起来,先四处打量了一圈。 房间是酒店正常的单人间,配套设施一应俱全。地上凌乱地丢上刚换下来的衣服,蹲下身仔细一看,上面还沾满了红酒渍。他有些嫌弃地捏着衣服的边角把它们拎了起来丢进浴室,然后舒了一口气,双手撑在洗手台上打量着这个陌生的自己。 根据刚才在昏睡中继承的原主的信息,他对现在的这具身体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简单地概括一下,就是一个怀才不遇的十八线小艺人,今天晚上刚刚摊上了大事儿,急需他来救场。至于这个世界的任务,就是要战胜“傲慢”。 “听起来有点虚无缥缈啊。”顾泛说。 “系统会在关键的地方为你提示,请不要担心。” 话音未落,门铃就欢快地响了起来。 顾泛用冷水冲了把脸,擦干之后过去开了门。还没等他完全地把门打开,一颗花花绿绿的脑袋就挤了进来。 这颗脑袋上的毛可能是刚在颜料桶里浸泡过,颜色精彩纷呈,与某动物的羽毛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骚气之极。好在脑袋下的脸还算正常,只是这会儿脸色黑成了锅底。一进门,就劈头盖脸地冲他骂了过来,兰花指几乎戳到了他脑门上:“你说你是不是缺心眼!” 顾泛及时地向后一仰,表情无辜:“啊?” “啊什么啊?”杜山几乎要被他气晕过去,“一天到晚跟个二傻子一样,烂摊子都是我收拾,你给我说说,今天又怎么惹万飞了?” 顾泛见装傻不管用,立马见好就收,赶紧给他倒了一杯水:“杜哥顺顺气。” 杜山喝了口水,缓了缓刚听到这个消息狂飙的心跳,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别给我整这些有的没的,说,到底怎么回事!” “您知道的嘛,自从那件事后,他一向看我不顺开机了,他自己心里不痛快来挑我刺,泼了我一身酒,我也拦不住他啊。”顾泛表情相当乖巧,配上他那张没有什么攻击力的脸,效果几乎十成十的好。 杜山也知道自己家这个艺人不是会主动惹事生非的主,只是确认一下。这会儿已经成功地被顾泛转移了怒气:“呸!自己没本事,净欺负新人。有本事让周导换人去。小泛你没事别和他多交际,见到他绕着走一点,等拍完了这部戏,谁红还不一定呢。” 他有些着急地在房间里来回走了一圈:“不行,不知道这事有没有传到周导耳朵里,再被人添油加醋就不好了,你先好好休息,我打个电话去。” 顾泛被他风风火火的作风弄得哭笑不得,面上却不敢表露,照旧恭恭敬敬地把他送出了门,临走时还硬是挤出一个有些惊恐忐忑的眼神,惹得杜山拍拍他的肩膀又是一阵安慰。一直到门再次砰地一声关上,他才松了一口气,呈大字形往床上一躺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