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存,他僵在那里只能等元黛主动——结婚不结婚是件大事,既然最迷恋的时候没有想结婚,现在也不会因为元黛的表示而忽然变化,现在李铮只能等元黛表态,元黛不介意,开几句玩笑一切如常,接下来可能是心照不宣各自取暖,也可能是漫长的暗中拉锯,元黛想改变李铮,而李铮需要决定自己愿不愿意被改变。 那,元黛要是介意呢? 在以前,元黛一直是李铮的角色,第一次被婉拒,这感觉很难堪的,结合年龄危机,很摧毁女性自尊,不过她还能忍受,元黛不动声色,站起来说,“我突然想起来有点事要回所里一趟,你先睡,别等我了。” 这是实话,一整个下午都有会,元黛没时间系统思考,紧接着又不自觉逃避到李铮那里,想在直面问题之前给自己找条后路,被羞辱也算是咎由自取,这盆冷水泼得好,够痛也够痛快,现在她完全清醒过来,简直一秒都不能等,往华锦的路上也一直在想纪荭的事,李铮又一次回到他应当在的位置上:等她从所里回来,李铮应该已经走了,这个年纪了,拖泥带水没必要,脸一抹下次见面又是合作伙伴,这段短暂过去心照不宣利索结束,对大家都好。 这是否在逃避心中的失落和沮丧,元黛已经不知道了,往前一步是工作,往后一步是越来越逼近的40岁,两面墙壁都长着尖刺,她反而能两面都从容面对,不花费时间自我唾弃,走进律所的时候已经完全收拾好情绪,从容不迫,和几个深夜还在加班的小律师打个招呼。 “好晚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嗯嗯,我是想到个合同好像有点不对,刚好在附近就回来看一眼——” 回办公室开机坐下,元黛打开一个加密文件夹,这个文件夹累积了10年,几乎是一座数据坟墓,各色文件2000多份,全是她为格兰德服务留下的足迹。甚至可以说,这个文件夹比她所有恋情都要持久,见证了她人生中最黄金的十年。 不可否认,她如今的身家地位,有一大半都和纪荭有关,过去的十年之所以能成为黄金十年,也来自纪荭的赐予。 元黛默默凝视屏幕,唇线不自觉地垂下来,拉出一条细纹,她没开大灯,荧光幽幽,映照着她的侧脸,元黛平时总是漫不经心,大概是因为她严肃起来会有点凶。 她久久地望着密密麻麻的文件夹。 第29章 年关 年关难过! 快过年了,任何恩怨情仇都得放在一边,痴男怨女也得穿上套装为生活奔波——元律师这时候是最忙的,合作企业的年会总会邀请为关联客户参加,年节下互赠礼物,商量着更新合同、结算费用,这些事和底下的小人物无关,但对华锦来说却是关系到收入的大事。 小律师们这时候会清闲些,但也有限,每到年底,有涉外业务的律所就充斥着勾心斗角的气息,一般来说,到年边国内的企业活动就会趋于停滞,非诉这边的工作也会相应宽松不少,但和国外对接的工作不会因此停滞,那种发邮件自动回复‘度假中’的好事从不发生在律所,国内外都是。 家在外地的同事为了能度过完整的春节假期,开始疯狂和本地同事交换工作量,曲琮心头也直打鼓,按照惯例,曲家的春节聚餐至少要安排到元宵节,大舅大姑二叔三婶,高强度聚餐还包亲情搓麻、ktv等活动,她不知道自己和曲妈妈说可能大年初三就要去律所的话,家里会是怎样的反应。 “大年初三?你还是想得太好了。有一年除夕夜我是在写备忘录的时候听的零点钟声。”元黛对她的烦恼嗤之以鼻,她切下一块牛肉送进嘴里,“你们家应该树立起新秩序,这是问题的关键,至于法定节假日工作?这完全不该是个问题,每个节假日都有人坚持在岗位上,而且他们赚得比你要少很多。” 她隐约有些轻嘲,明示曲琮在温室长大的娇气,但这种锐利不惹人讨厌,曲琮也只是撇撇嘴假装委屈,她还在因可能的冲突而焦虑,泄愤地猛切牛肉,“但是……唉!” 女儿对母亲的挑战,总是瞻前顾后,充满牵挂的艰难,更何况曲琮还未下定决心走哪条路,也不好和母亲完全撕破脸皮,元黛评价她,“大概你是回避性人格,总是尽可能回避一切冲突,事实上,不管你是在华锦任职,还是和那个喻先生交往下去,总归是要立点新规矩。” 这话不太中听,有些前辈对后辈的傲慢,不过曲琮也只能生受了,她在办公室里没交到多少朋友,这是个遗憾,就像是元律师也没什么挚友一样,最近接二连三的事件似乎也让她社交上有些失重,只能和曲琮走近些弥补空虚。 曲琮在华锦的地位直线上升,俨然成为老板新宠,就像个皮包般被元黛随身携带,但她并未受宠若惊,实际上,但她现在日益感到和上司做朋友似乎并不是很好的选择,就像朱律师曾说过的一句话,律师之间总是暂时的朋友,潜在的对手,友情会模糊关系的边界,这和她是否崇拜元律师无关,甚至正因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