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李廷攸与君然走去,手中的长剑骤然出鞘,剑锋在二人头顶刷地划过,白光一闪,去势如电。 “铛!” 李廷攸与君然急忙抬剑去挡,震得长剑在空气中轻颤不已,嗡嗡作响。 封炎一击不成,攻势不减,他手中的银剑快如行云流水,发出猎猎剑风,形成一张密集的剑网,透着雷霆闪电之势。 那闪闪的的剑光令人眼花撩乱,目不暇接,令得另外二人只能一退再退…… 就在那如狂风暴雨般的猛烈攻势中,君然的长剑脱手而出,李廷攸则是连连后退,被逼得踉跄着退下了台基。 胜负已分。 这一切发展得太快,竹棚下的三个姑娘方才几乎是看不过来,甚至没看懂封炎是怎么卸了君然的剑,三人怔怔地眨了眨眼。 李廷攸虽然败了,却没有因此萎靡,再次将剑尖下垂,兴奋地对着封炎抱拳道:“阿炎,多谢赐教。”他的语气里听着反而亲近了不少。 李廷攸在江城没有和封炎交过手,当时,封炎率援军解了围城之危后,有一支两三百人的残匪结伙逃窜,封炎留下援军的主力,只挑选了两百精锐骑兵轻装简从,追击那支残匪,倚靠在途中抓获的一名小头目行了反间计,最后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那支残匪。 封炎担得起有勇有谋这四个字! 想着江城的点点滴滴,李廷攸感慨地说道:“在江城,阿炎两百步外一箭射落水匪首领,生平罕见。祖父常言,天生神力者,能拉八百石弓,射程近两百步,确是如此。” 李廷攸的眼眸熠熠生辉,含笑又道:“有机会定要请封公子再行赐教!” 听李廷攸这么一说,君然也被挑起了兴趣,好奇地说道:“两百步外射中匪首?!阿炎,你的箭法看来又有精进了?来来来,射一箭我瞧瞧。” 封炎径自饮茶,根本就没理他。 君然却不肯死心,直接反客为主地对着一旁的小厮吩咐道:“快去给本世子拿弓箭来!” 那小厮可不敢挑战主子的权威,看着封炎的脸色。 封炎这次终于有了反应,不客气地朝君然伸出了手,“彩头呢?” 意思是要他出手,自然要有彩头。 君然的眼角抽了一下,阿炎这家伙还真是不知道客气! 他眼珠滴溜溜一转,迎上了其他几人看好戏一般的目光,心念一动:总不能他自己一个人出血! 他清了清嗓子,故意曲解封炎的意思:“阿炎你说的是,没彩头也太无趣了点。……来来,你们也都来押个注,买定离手。” 说着,他从袖口里掏出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往桌上一丢,三言两语间就以三个茶托开了三个盘口。 第一个是两百步,第二个是两百五十步,第三个是三百步。 众人被君然挑起了兴致,纷纷掏出钱袋子豪爽地押了注,气氛很是热络。 端木绯也被这种气氛所感染,从腰侧的荷包里掏出了一个小巧的金梅花锞子,似是沉吟地在三个盘口间来回看着,大家的钱袋都押在了前两个茶托上,唯有第三个茶托空荡荡的。 见端木绯似有游移,舞阳便开口解释道:“绯妹妹,三百步外射中靶心几乎绝无可能。” 五尺为步,十尺为丈,两百步就是百丈远,想要射到这个距离不难,问题是羽箭在百步之后就渐渐后继无力,所以才有了“强弩之末”这个词语,想要在三百步外一箭射中靶心,那恐怕也唯有历史上号称曾射石搏虎的名将李广了。 舞阳细细地与端木绯解释着,端木绯乖巧地听着,不时颔首,再次抬起手,打算押到第二个,没想到手才抬起,就见封炎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那双乌黑的眼眸中如一汪深潭般,乍一看,波澜不惊,再一眼,又似是含着刀光剑影。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