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阿史那三人坐下后,皇帝朗声道:“阿史那,我们也有十几年没见了吧。你们华藜族这几年可好?” 阿史那年少时也曾随先父也就是老族长来过京城,这是他第二次来京。 “皇上真是英伟不减当年!”阿史那坐在椅子上对着御座上的皇帝抱拳道,“我华藜族能在北境安居乐业,兵强马壮,这靠皇上您英明神武,令得我大盛繁荣昌盛,天下升平……” 阿史那口若悬河地说着,慷慨激昂地把皇帝的功绩赞颂了一遍,又替阖族感念了一番皇恩,他独自一人就滔滔不绝地说了近半盏茶功夫,最后还双手捧起茶盅,对着皇帝道:“臣以茶代酒敬皇上一杯。” 然而,这茶水委实太烫,阿史那也只能浅啜一口而已,不由面露狼狈之色。 皇帝朗声大笑,道:“阿史那,朕知道你的心意。” 皇帝虽然心里因为没看到美人有些失望,但是念在当年阿史那在擒下镇北王府一事上的功劳,对阿史那还是颇为客气的。 耿海眸光一闪,笑着附和道:“皇上,阿史那亲王一向对皇上忠心耿耿。” “卫国公知我心意啊。”阿史那目露感激地看着耿海,对着他拱了拱手,感谢他替自己美言。 皇帝又是一阵大笑,“阿史那,你想来喝不惯中原的茶……来人,给阿史那亲王上酒水!” 一旁的内侍急忙领命,没一会儿,就带着三四个宫女回来了,给众人都上了酒水。 偌大的殿堂内,除了熏香、茶香,又多了淡淡的酒香。 几个男子一杯酒水灌下喉头,面上就染上了几分酒气,原本生疏的气氛也随之轻快了不少。 “好酒!”阿史那高举酒杯,仰首又是一杯酒水一饮而尽,笑道,“皇上,臣这次前来,还带来了几十坛马奶酒,豪饮不伤身,皇上和卫国公可一定要试试!” 耿海赞不绝口道:“臣以前在北境也试过这马奶酒,它不仅口感圆润滑腻,乳香浓郁,而且具有活血舒筋、健胃补肾的功效,实在是酒中珍品。”顿了一下后,耿海似是不经意地提议道,“皇上,如此好酒,不如让岑督主也过来一试!” 听耿海提起岑隐,皇帝嘴角的笑意收了些许,淡淡地扫了耿海一眼,道:“不用了。” 皇帝不是傻子,早就看出来耿海一直对岑隐有些不满。 “皇上,臣……” 耿海还想再说什么,皇帝越发不快了,淡漠地打断了耿海:“阿隐忙着呢。” 岑隐每天还要忙着司礼监和东厂的事务,忙得是分身无术,不过是一坛马奶酒,自己派人给岑隐送去就是,哪里需要岑隐为了一坛酒过来一趟,耿海做事还真是越来越没分寸了。 耿海握了握拳,只能忍下了,没有再提岑隐。 皇帝又与阿史那说了几句后,就道:“阿史那,你和令郎令嫒这一路也辛苦了,先去千雅园安置吧,等过些日子朕再给你们洗尘。” 阿史那父子三人赶忙起身谢过了皇帝。 皇帝的目光在耿海身上扫过,又道:“耿海,你和吴爱卿一起帮着安置一下阿史那吧。”反正他看耿海与阿史那相谈甚欢,想来会让阿史那宾至如归。 “是,皇上。”理藩院的吴尚书也急忙起身,领了命。 “……”耿海的脸上却有些僵硬,他还看不上华藜族,不过是一个边境部族,还要自己堂堂卫国公去送他们安置。 不过,耿海还不至于当面驳皇帝的面子,再说,他本来就要找机会和阿史那谈谈的。 耿海抿了抿唇,站起身来,也抱拳领了旨:“是,皇上。” 皇帝挥了挥手,跟着,耿海、阿史那、吴尚书等人就纷纷退了出去。 一众人浩浩荡荡地原路朝宫门方向走去,耿海和阿史那并肩走在了最前方。 耿海不动声色地与阿史那寒暄道:“王爷,本公听闻你们华藜族所在的古耶力草原风光秀丽,这好山好水才养人啊,难怪王爷与令郎、令嫒都是一表人才。” 好话谁不爱听,阿史那被哄得喜笑颜开,一边走,一边对着耿海拱了拱手,笑道:“国公爷过奖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