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隐如今在朝堂上威名赫赫,谁人不知,阿史那自然是如雷贯耳,耿海一说,他就立刻附和道:“那就劳烦国公爷引荐一二了。” 耿海的眸子里掠过一道异芒,笑得意气风发,引着阿史那来到了岑隐的坐席前,笑道:“岑督主,这是华藜族的阿史那亲王,特意来给岑督主敬酒的。” 阿史那的目光在对上岑隐那绝美的面庞上时,眼底闪过一抹或是惊讶或是惊艳的神色,随即就笑着给岑隐敬了酒,态度十分恭敬。 耿海也跟着饮了一杯,亲昵地拍了拍阿史那的肩膀,玩笑地说道:“王爷,本公素闻华藜族出美人,故去的火黎郡主更是倾国倾城,不知火黎郡主的容貌比之岑督主又如何?”他眸中酒意浓浓,两耳发红,似乎酒后一时忘了形。 阿史那心念一动,想着卫国公之前来找他时话里话外暗地里透的意思,心跳砰砰加快,若无其事地说道:“岑督主和我的妹妹倒是有几分相似……”他上下打量着岑隐,“特别是眼睛、鼻子……还有轮廓,简直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阿史那拼命回想着记忆中那张早就模糊的脸,越说越觉得岑隐好像真的有些像自己的妹妹火黎郡主。 耿海和岑隐那都是皇帝跟前的大红人,他们俩的一举一动自然而然多久会吸引不少人的注意力,更何况,耿海巴不得吸引其他的人注意力。 殿内越来越多的目光都投诸在他们三人的身上,神情各异。 “王爷,真的吗?”耿海露出意外的表情,眼中醉意一扫而空,像是酒一下子醒了,然后他惊讶地对阿史那道,“王爷要不再仔细瞧瞧,岑督主怎么会长得像令妹呢?!” “像,确实像。”阿史那看着岑隐的脸频频点头。 两人一唱一搭。 大多数人还是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多少有些老臣记了起来,华藜族的火黎郡主可是当年的镇北王妃,卫国公和阿史那的意思是说,岑隐与镇北王妃长得像,这是想…… 这些人登时就一惊,噤若寒蝉。 镇北王薛祁渊那可是皇帝心中的忌讳,有人暗暗地瞥向皇帝,发现皇帝的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墨来。 周围渐渐地安静了下来,而这种凝重的气氛仿佛会传染般,不断蔓延着。 端木绯却是然不受影响,径自拿着筷箸默默地吃着菜。 唔,这红烧扣肉太油了一分,鲫鱼汤有些凉了,就腻味了……她心里叹着气,忽然发现一双筷箸从左侧给她的碗里夹了一块奶油松瓤卷酥,下意识地转头对着安平灿然一笑。 安平对着她眨了下眼,意思是,这个奶油松瓤卷酥冷了也一样好吃。 封炎有些坐不住了,悄悄起身走向了安平和端木绯,目光漫不经心地朝耿海和岑隐的方向瞥了一眼。 着一袭大红麒麟袍的岑隐气定神闲地端坐在食案后,笑而不语,看着耿海和阿史那的目光从容得仿佛在看两个跳梁小丑般。 “岑督主……”耿海还想再说什么,却听上方传来“啪哒”的一声响,皇帝不悦地把手里筷箸摔在案上。 “耿海,你别没事找事!”皇帝不客气地斥道,额角青筋乱跳,心道:这个耿海啊,一向就爱找阿隐的麻烦……这次真是过头了,竟然是想栽赃嫁祸了吗?! 皇帝的右手在案头握成了拳,眸色微暗,思绪飞转。 这朝上要是没有了阿隐,以后那就更没人能辖制得了耿海了! 皇帝不禁又想起这些日子往卫国公府送礼的名单以及那些部族联名上的折子,养虎为患,耿海在朝中的势力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快要脱离自己的控制了…… “耿海,喝酒误事,你既然酒量不好,就少喝几杯!”皇帝的声音越来越高昂,毫不掩饰话语中的不悦。 耿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脸色铁青。 谁人不知镇北王和崇明帝一向是皇帝的心病,怎么这次皇帝竟然会是这种反应…… 其他人也没想到皇帝当堂斥起耿海来,四周的气氛愈发诡异,不少人暗暗地交换着眼神,看来今时不同往日,岑隐的风头无人能及,这卫国公也要逊其一筹了! 这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