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忍! 耿听莲的目光还在看岑隐和端木纭,瞳孔幽邃复杂,低声地唠叨着:“大哥,我是妹妹,自是为好,望好。这个端木纭趋炎附势,自视甚高,性子又怪癖……这等丧妇长女根本就不堪为良配。”耿听莲一副苦口婆心地劝着。 然而,耿安晧的心情正烦,越听越觉得妹妹的声音就跟老母鸡一般刺耳难耐,听得他心情愈发急躁了。 耿安晧右臂一振,就甩开了耿听莲,大步流星地朝端木纭走去。 短短几步之间,他原本阴沉的脸上又浮现了笑意,形容间看来风度翩翩,彬彬有礼。 “端木姑娘。”耿安晧笑吟吟地对着端木纭拱了拱手,然后就看向了岑隐,脸上还是噙着礼貌的浅笑,“岑督主,您怎么没有去伴驾?皇上身边可缺不了岑督主啊!” 说着,耿安晧脸上笑得更温和了,却是话中带刺,言下之意仿佛在讽刺岑隐只是皇帝身边的一条狗。 岑隐微微一笑,根本就没把耿安晧放在眼里,轻描淡写地反将了对方一军:“令尊正在伴驾……哪有谁缺不了谁的。” “……”耿安晧眼角抽了一下,脸上的笑意差点就端不住,但想着端木纭,还是压下了怒意,对自己道:这个时候,他可不能失了风度,反而衬托了岑隐。 耿安晧飞快地冷静了下来,笑着邀请端木纭道:“端木姑娘,这里天高气爽,风景雅致,不如我们一起去遛遛马吧。” 端木纭礼貌的笑了笑,正要直言拒绝,就听岑隐淡淡地开口道:“本座想清静一会儿,耿世子请自便。” 他抬手做了个手势,一旁的几个锦衣卫立刻知情识趣地上前来,笑着说了声“得罪了”,手下却不客气,直接半强迫地把耿安晧给架走了。 岑隐真是可恶又可恨!耿安晧气得脸上一片铁青,却也知道双拳难敌四手,锦衣卫一向对岑隐唯命是从,说是他的走狗也不为过,自己在这里与岑隐硬碰硬,只会吃亏。 耿安晧的眼眸阴鸷如枭,眼底的阴霾越来越浓重。 不远处的耿听莲自然也把这一幕幕都看在眼里,小脸上面沉如水。 明明早就看出了端倪,明明这一切也不过是再次验证了她心中的猜测,可是她还是觉得心中像是被千万根针扎到般疼痛难当,心中似有一个声音在呐喊着: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偏偏是端木纭…… 耿听莲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眼神恍惚,连端木纭和岑隐何时离开都不知道。 大树下,不知何时,就只剩下了耿听莲一个人,周围空荡荡的。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有凌乱的马蹄声传来,马蹄声越来越近,夹杂着少女银铃般的笑声。 耿听莲闻声望去,百来丈外,君凌汐和君然兄妹俩随着一个锦衣卫率先赶到了,正渐渐放缓马速。 骑在乌夜身上的君凌汐随意地叫住了一个內侍:“小公公,知不知道四公主殿下和端木四姑娘在哪……” 话还没说完,另一个方向已经传来涵星激动兴奋的声音:“小西,可算来了!” 端木绯和涵星绕着东营湖溜达了一圈后,又回到了营地,远远地就看到了君然和君凌汐来了。 “吁——” 表姐妹俩皆是拉了拉马绳,停在了君然和君凌汐的前方。 端木绯胯下的飞翩已经迫不及待地与乌夜打起招呼来,两匹马儿亲热地彼此蹭着,发出“咴咴”的声音。 君凌汐笑吟吟地与端木绯和涵星打了招呼,跟着四下张望了一番,疑惑地说道:“不是说要打马球吗?人呢?” 湖畔此刻空荡荡的,除了他们几人外,只有几个便服打扮的锦衣卫和內侍,他们都忙忙碌碌,正在丈量地面,搭建球场。 涵星笑嘻嘻地说道:“急什么,人都没到齐呢。待会等人齐了,我们再一起商量下战术。” 独自站在树下的耿听莲静静地看着他们,捏着帕子的双手下意识地更为用力,心里有了某种决定。 耿听莲的眼眸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