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哗!” 清水一桶桶地往药师殿内倒去…… “蓁蓁。”封炎奔跑着过来了,形容焦急,快得像一道风,停在了石阶下,目光灼灼地看着抱在一起的姐妹俩。 端木纭的头发有些凌乱,还烧焦了些,一些被烧得卷曲的发丝凌乱地覆在面上,脸上布满了炭灰,身上的衣裙更是被烧得残破不堪。 “四姑娘……”一个小內侍捧着一件斗篷气喘吁吁地赶来了,端木绯这才放开了端木纭,亲自替她围上了斗篷,系上斗篷的系带。 随着这一个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端木绯的情绪渐渐地稳定了下来,嘴角又有了笑意。 见状,封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凤眸中涌动着极为复杂的浪潮。 只要端木纭安然无恙就好。 别人也许不知道,可是封炎知道他的阿辞、他的蓁蓁不能再失去了。 端木纭是她如今最重要的人,封炎简直不敢相信如果端木纭有个三长两短,蓁蓁会是怎样的伤心欲绝。 往事如走马灯般在封炎的眸中一闪而过…… 哪怕此刻再回想记忆中那个悲痛欲绝的少女,封炎还是觉得心痛难当,他简直不敢想象荏弱的阿辞是怎么度过那番艰难的岁月。 来救火的人越来越多,四周也越来越嘈杂,有人看到殿内还有人,高呼了一声,就有人叫嚷着得赶紧救人才行…… 周围泼水声、奔跑声、燃烧声、呼喊声交错在一起。 岑隐眼看周围越来越乱,上前一步,提议道:“端木姑娘,这里乱,姑娘不如去后寺的厢房休息一下……” 岑隐说得含蓄,端木纭也得换个地方去整整衣装。 端木绯迫不及待地替端木纭应了。 岑隐又吩咐了一个小內侍宣太医,小內侍就步履匆匆地去了。 药师殿里外,人来人往,这里升腾而起的浓烟也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救火的,看热闹的,打探消息的……乱成了一团。 皇帝在此做法事,药师殿却突然走了水。 这么大的事不仅是今日到场的众人很快就得知了,连皇帝很快也闻讯,大惊失色地赶来了现场。 原本围在药师殿外的院子里,探头探脑的人齐齐地俯首给皇帝行了礼。 皇帝面沉如水,步履带风,看也没看他们一眼,大步走进了药师殿所在的院子,看着前方被烧得焦黑的殿宇,脸上是青了白,白了红,红了黑,色彩激烈地变化着。 他的思绪随着面色变化千回百转,一会儿想着这场大火是不祥之兆,一会儿怀疑是不是皇兄在天有灵在作祟,一会儿又疑心有人浑水摸鱼在这里搅风搅雨…… 随皇帝一起来的还有耿海和耿安晧父子俩。 耿海对这场大火还所知不多,只是方才有人来向皇帝禀报说这里走水了,所以一起过来看看。 经过在场数以百计的僧人、內侍和禁军的协力扑火,药师殿的火总算是扑灭了大半,还剩下一些零星的火苗,还在扑哧扑哧地燃烧着,炭灰如秋风中的残叶般零零落落地掉落下来…… 皇帝面色紧绷,眸子深邃。 负责扑火的一个禁军将士过来禀着大致的情况,比如这药师殿是一炷香前烧起来的,还没查明失火的原因,比如之前端木家的大姑娘方才也在药师殿里,被岑隐救出去了,受了点惊吓,人没什么大碍…… 皇帝听端木纭安然无事,心里松了口气。 这端木家的大孙女若是今日在此出了事,怕是端木宪爱孙心切,难免也受些影响,如今内阁的政务都赖着端木宪,他可不能倒下。 哎,还是阿隐牢靠,万事以大局为重,以身涉险把端木家的大姑娘救出了火海。 耿安晧也松了口气,很想问岑隐把端木纭带去了哪里,可是这里的场合又不太合适。 耿海听着却是有些失望,暗道:着岑隐真是命大,冲进火场竟然也没烧死他! “来了!来了……” 前面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跟着药师殿外救火的人群就骚动了起来,两个禁军士兵从殿内抬出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