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康云烟竟然淡然一笑,身板挺得笔直,眼角眉梢间流露出一种温婉不失自信的光彩。 她郑重地对着涵星福了福,“四公主殿下,您已经为我提供了这么好的机会,若是连这样还会被方姨娘压制,那我未免也太没用了。” “虽然我是女子,不能考取功名,建功立业,但也能凭借自己的力量护住母亲和弟弟。” “我会牢牢握住康家,直到弟弟成年。” 康云烟的声音温和坚定,一双眸子如同那冉冉升起的启明星般明亮。 涵星有些意外地扬了扬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抚掌道:“康姑娘说得好。要是本宫的大皇姐在这里,一定会喜欢你的。若是日后你有什么委屈,大可以去京城找本宫,本宫替你做主!” 康云烟肩膀一颤,又一次跪了下来,深深伏下了身,“多谢公主。” 有四公主这句话,对于她而言,就如同一道护身符了。 “呱呱!” 小八哥不甘寂寞地叫了两声,仿佛是在附和涵星,又仿佛是在吸引她们的注意力,让她们陪它玩。 端木绯随手拿起一个剥好的核桃往空中一丢,小八哥立刻就拍着翅膀飞了起来,一口叼住了那块核桃,衔到一边去吃。 涵星看小八哥吃得欢乐,很殷勤地给它剥起核桃来,一边示意宫女把康云烟扶起来,一边与端木绯闲聊着:“绯表妹,你说父皇离开姑苏后,是要接着南下去稽州,还是回京?如果去稽州,有机会我们就一起去灵隐寺逛逛。” 说到灵隐寺,端木绯也来了兴致,满口应是。 涵星接着就说起三月的西湖肯定美,可以领略一番“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的景象。 端木绯的眸子不时与涵星搭着话,表姐妹俩说说笑笑。 二月中旬的春风渐渐有了几分暖意,庭院里的几盆春兰已经长出了花苞,半放半待,风一吹,一股淡淡的兰香就吹进了屋子里。 端木绯看着窗外随风摇曳的朵朵白兰,忽然想起一件事,皇帝既然决定起程,那么,白兰军的事应该已经解决了吧。 确实。 皇帝在三天前收到了大捷,白兰军的残党全部被歼灭,匪首白兰当场自尽。 皇帝龙颜大喜,当着一众皇子臣子的面,夸都是岑隐调度有方。 自打岑隐来了姑苏城后,就接管了江南的政务以及蒋州卫、稽州卫的调度,负责缉拿白兰军余党,短短一个多月,就把白兰军彻底剿灭了,办事可说是雷厉风行,而又行之有效。 虽然这一次没能活捉匪首白兰,但因为岑隐调动了在姑苏城、广陵城、临江城、禾兴城几城的衙差配合东厂在城内外排查,缉拿可疑人士,先帝的遗诏也再没出现过了。 白兰军余党被剿灭,也让皇帝悬了两个月的心彻底放下了,觉得还是岑隐能干,他一来,所有的烦心事都解决了。 皇帝心情一好,想想也该回京了,也就在今天定下了月底启程回京。 随驾的官员们都松了一口气,皇帝出来都快半年了,回京的路上又要再花费两个月,等皇帝回到京城也快入夏了。 接下来的几天,沧海林笼罩在一片欢天喜地的气氛中,江南固然不错,可都出来了这么久,沧海林上上下下从主子到奴婢都多少有些想家了。 两天后,当施总兵凯旋归来时,皇帝还让岑隐率领一众官员至城门口代君相迎,“代君”这两个字当然是代表着无上的殊荣,连皇子都不曾有过,可见皇帝对岑隐的看重,又在江南官场上荡起一片涟漪。 之后,皇帝又在沧海林中大肆举办了庆功宴,当着一众京官和当地官员的面,大肆嘉奖了岑隐与施总兵。 二皇子、三皇子等几个皇子心里多少有几分难言的嫉妒,然而,面对岑隐时,他们也只能曲意奉承。 庆功宴后,沧海林以及可园上下都欢欢喜喜地开始准备着回京的事宜,但是在二月十三日,皇帝毫无预警地下了一道圣旨,让三公主舒云在姑苏城与曾元节大婚。 这道旨意一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