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两姐妹连饭都不吃就跟人跑了,端木宪嘴角又抽了一下,给自己掬了一把泪。 端木宪狠狠地瞪着封炎的背影,一方面心里不痛快,另一方面想着那失而复得的几车嫁妆,又觉得封炎这臭小子也算勉强配得上自己的孙女。 端木宪径自纠结着,厅外的三人说说笑笑地穿过了一道月洞门,走远了。 封炎一路走,一路说着他此行去晋州的事,口若悬河。 这次封炎带了一队人快马加鞭地赶去晋州,入晋州境内后,他们一行人就扮成了商队,拉着八车东西招摇过市,到了泽西城,他特意让人借着“醉酒”在酒楼里炫耀商队里的货物是何其贵重,何其稀罕,还“不经意”地透露了商队的路线。 果然,在商队经过泽西城附近的那片山谷时,那伙劫匪故技重施,埋伏在了山谷两侧的山脉中,却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就把这伙山匪给一网打尽。 说话间,封炎在端木纭看不到的角度飞快地对着端木绯抛了个媚眼,意味深长。 他能这么雷厉风行地拿下这票劫匪,靠的是火铳营的那几个精锐,所以这一次有一半功劳归属端木绯。 端木绯怔了怔,唇角浅浅一弯,仿若有一片花瓣飘在了平静的湖面上,清澈的眼底漾起一片涟漪,浅浅地,微微地,却一直蔓延到了心底。 夕阳低垂,静谧如画。 蓁蓁果然很高兴! 封炎盯着她唇畔的浅笑看痴了,想说什么,就听端木纭唏嘘地叹道:“阿炎,这一趟辛苦你了。” 封炎回过神来,耳垂微微泛红,他若无其事地把拳头放在唇畔清了清嗓子,笑道:“应该的。” 黄昏的晚风拂来,吹得上方的枝叶摇曳不已。 封炎遗憾地叹息道:“只可惜我去得还是晚了一步……东西只剩下了十之五六。” 封炎心疼地看了一眼身侧的端木绯,他已经把“丢失”的这些东西都记下了,要尽快给蓁蓁补一份,不,补两份。 “能拿回一半已经很好了。”端木绯浑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姐姐肯定也很高兴。 端木纭频频点头:“是啊,本来全丢了,现在只丢了一半,已经是意外的惊喜了。” 端木纭喜形于色,眉眼生花,灿若夏花。 说话间,仪门出现在前方,两辆马车停在那里,府中的下人们也听闻了四姑爷带了两马车东西来,不少人都闻声过来看热闹,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对着马车指指点点。 端木纭加快脚步走到了两辆马车旁,马车上叠放着一个个沉甸甸的箱子,那些暗红色的箱子看来伤痕累累,其上布满一道道擦痕、撞痕以及刀剑留下的砍痕,很显然,这一路它们经历了不少风风雨雨。 端木纭连忙吩咐下人们把这些箱子都拉去了真趣堂,一盏茶功夫后,那些箱子就被安置在了正堂中,箱子的铜锁全都被打开,盖子被掀起,露出箱子中装的那些金银珠宝、香料药材、布匹古董等等,一室狼藉。 环视着这些东西,端木纭心里既有失而复得的喜悦,也有一丝失落与心疼。 她给妹妹备下的嫁妆都是最好的东西,嫁妆单子她不知道看过多少遍,几乎都能背出来,只是这么看看,她就知道的确少了很多东西。 端木纭随意地走到其中一个箱子前,从中拿起一个赤金西番花纹嵌胭脂白玉项圈。 这应该是从江南的锦玉斋订的首饰。 封炎也朝这箱首饰看了过来,道:“这一箱首饰里的部分发钗、耳珰、镯子被那伙劫匪赏了人,被人戴过了,还有些被那些劫匪卖了,只余下这些了。” 别人戴过的首饰、用过的瓷器就算是能寻回,也废了,当然也不能再给蓁蓁了。 这一刻,端木纭与封炎心有灵犀地想到了一会儿去,两人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 端木绯眨了眨眼,看看封炎,又看看端木纭,总觉得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是这箱子东西有什么稀罕玩意吗? 端木绯蹲下身子,在箱子里随意地翻捣了两下,还真被她找到了一件有趣的小玩意。 那是一个拳头大小的金缕球。 这金缕球的手艺精致繁复,球上以金丝勾勒出莲花的纹路,中央有一个铃铛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