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个判决下来的时候,慕祐景整个人都懵了。 他很快反应过来,对着前方的三个主审官: “本宫不服!” 慕祐景不满地大吼道,外强中干,那看似强悍的外表下藏着一个忐忑无措的灵魂。 “你们没有资格审讯本宫,没资格夺本宫皇子的身份!” 没错,他们没有资格! 他可是龙子龙孙,是慕氏血脉,拥有这世上最尊贵的血统,他怎么能沦落到和那些贱民一样流放的下场! 他原本是皇子,即便是在公堂上受审也不用跪,而现在,他的宗室身份被夺,衙差们也就不客气了,直接往他小腿上一踢。 慕祐景闷哼着跪在地上,膝盖吃痛。 慕祐景身为皇子,哪里有给臣子下跪过,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气血翻涌。 “放肆!”他想要起身,想要狠狠地教训这些个不长眼的人,可是起身的同时,眼前一黑,头上一阵晕眩感霎时将他笼罩,意识被吞没…… 他两眼一翻,往后倒了下去,就这么晕厥在了公堂上,一动不动。 对于大理寺、刑部和都察院的三个主审而言,慕祐景是否晕厥已经无关紧要。 大理寺卿直接拍响了惊堂木,用“退堂”这两个字结束了今日的审讯。 之后,围观审讯的百姓作鸟兽散,可想而知,接下来的半个月,京中都不愁茶余饭后的话题了。 更令人没想到的是,当日,京城中再起风云。 午后,端木宪命人把三子端木期送进了京兆府,随同的还有那个装着“九瘫散”的青色小瓷瓶,罪名是谋害亲父。 中原数千年来一贯重孝道,大盛朝亦然,百善孝为先,不孝是大罪,更何况是儿子给亲父下毒,京兆尹何于申接了这个案子后也是吓了一跳,越想越不对,越想越忐忑,干脆亲自跑了一趟端木家。 常言道,家丑不可外扬。 虽然不孝是重罪,但一般来说,就算儿孙媳妇真的不孝,大部分的人家也鲜少会主动让外人知道,免得让人看了自家的笑话,更不用说,做父亲的亲自把儿子送上公堂,状告儿子了。 而且,这个原告还是堂堂的当朝首辅。 这个官司一旦审讯起来,势必会成为朝堂以及整个京城的焦点,弄不好还会有损端木家的声誉。 何于申头大如斗,暗叹京兆尹难为。 端木家可不仅仅是有首辅,还有那个小祖宗呢,这件案子自己必须谨慎再谨慎。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 谨慎起见,何于申才亲自跑了趟端木府,目的并不是为了劝说端木宪,而是想想探探口风,打听一下端木宪到底是何态度,他只是想吓吓端木期,还是真的决定弃了这个儿子。 毕竟这关系到他如何判这个案子,要是端木宪只想吓唬一下端木期,自己判得太重,到头来,倒霉的是自己这个夹在中间的人,只会两头讨不了好。 端木宪对于现任京兆尹何于申还是有几分了解的,知道此人一向圆滑谨慎,也猜到了对方此行的目的,笑着请对方坐下了。 何于申反倒是更摸不准端木宪的态度了,端木宪看着红光满面,实在是不像是被儿子气得卒中的病人。 “听闻端木大人身子不适,一直未曾来探望,下官实在是失礼”何于申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不知近来身子可好?” 端木宪客套地回了句“挺好”,就把话题转到了正事上:“何大人,你今日造访可是为了我那个不孝子?” 何于申清清嗓子,点头应了:“正是如此。” 端木宪也不绕圈子,干脆地表明了自己的意思:“何大人无须多想,此案你尽管秉公处置就是。” 瞧着端木宪既不像赌气,也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