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做起事来顺手,连带端木宪也因此得福,空闲了不少,鲜少窝在宫里和衙门里加班了。 心宽体胖,这才半个月,端木宪就圆润了一圈,他回府的时候,也不由感叹地对着端木绯说了几句慕炎的好话: “四丫头,阿炎这孩子真是深思熟虑,心胸开广,远非常人所能及。” “要是当初他从怀州刚回京时,就迫不及待地即刻登位,只会闹得朝堂上下人心惶惶,这朝堂肯定没那么容易平定下来,恐怕还有的折腾……” “再加上北境之危,人心不齐,则国乱,弄不好,走错一步,大盛就危了。” “现在北境平,晋州局势也是逐步好转,他现在登基就是众望之所归!” “是百官盼着他登基,是百姓盼着他继位。” “阿炎未及弱冠就能有这份心胸、这份远见,那也是不可容易了!” “……” 端木宪絮絮叨叨地和端木绯说了一通。 朝堂稳定,大盛一片蒸蒸日上的景象,“退位”的戾王很快就被那些朝臣与百姓淡忘了。 尤其是那些百姓,对于这位误国叛国的戾王都恨之入骨,嗤之以鼻,反正这戾王也就是在太庙“谢罪”,再也碍不上什么事了。 说得难听点,在大部分大盛人眼里,戾王慕建铭跟死了也没什么差别了。 如今,还会“牵挂”戾王一二的,也就只有此刻远在怀州舜桦城的三皇子慕祐景了。 慕祐景如今已经不是大盛朝的三皇子,而是南怀女王苏娜的王夫。 他在南怀的地位十分尴尬,是苏娜两个王夫之一,因为他是大盛皇子,地位自是比另一个王夫桑维帕高出一等。 然而,他终究不是怀人,苏娜和那些怀人都防着他,以致他在这里空有名分,而无实权。 虽然他在怀州地位尴尬,却也不至于到了两耳闭塞的地步,最近大盛这边发生的事他也收到了消息。 比如北燕战败,君然凯旋而归,比如慕炎已在大年初一登基,普天同庆,这些消息都特意在怀州张贴过公文。 一个月过去了,每每思及新帝登基的事,慕祐景仍然不能释怀,不知道多少个夜晚,他彻夜难眠。 “啪!” 慕祐景一掌重重地拍在窗槛上,神情狠戾,眼神阴鸷,恨恨地咬牙后槽牙,怒道:“本宫的那伙兄弟真是无用,慕炎篡位乱国,他们居然都无所作为,这么轻易就被慕炎给收服了,连祖宗江山都丢了!” “还有那些朝臣也是,以前还口口声声说什么忠君为国,赤胆忠心,现在还不是助纣为虐,拥立慕炎这孽种!” “可恨!本宫兢兢业业,一心勤王救驾,为大盛拨乱反正,却落得如此下场!” 说着,慕祐景又是一拳重重地捶在一旁的方几上,那方几上的鱼缸也随之一震,鱼缸中的几尾金鱼受了惊吓,慌乱地在水草之间游来游去。 “殿下,且宽心。”角落里一个着青色直裰的中年人上前了两步,出声安慰慕祐景道,“有公子在京中暗中筹谋,定能助殿下拨乱反正,还大盛一个太平盛世!” 慕祐景转身朝那中年人看去,神色缓和了不少,感激地对着对方拱了拱手,“严先生,幸亏大盛还有杨家这等忠义之辈!” 慕祐景眸光闪烁,不禁想到了去岁八月时的情景。 彼时,他在公堂上百口莫辩,最终被判流放岭南,一路上,粗茶淡饭,住行简陋,还有谢向菱那个贱人一直对他冷嘲热讽,度日如年…… 那一路的艰辛,此刻慕祐景回想起来,还觉得惶恐,宛如一场漫长的噩梦般。 那一日的事,慕祐景至今记得清清楚楚。 那群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