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今天让何于申与端木纭蒙混过去,下一次,想要定端木纭的罪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何大人,”端木朝立刻就打断了何于申,厉声道,“人证物证都在,怎么能叫证据不足!必须将凶手严惩!” 端木朝眼神阴鸷地瞪着几步外的端木纭。 这一刻,不止是杀女之仇,这些年来的新仇旧恨一起涌了上来,要不是端木纭姐妹俩,他们二房怎么被老爷子给弃了,都是这对姐妹离间了他们父子。 公堂外的学子们紧接着也喊了起来: “没错,必须严惩凶手!” “不惩凶手,实在天理难容!” “……” 学子们纷纷叫嚷着,群情激愤,宛如海浪般一浪接着一浪,一片万众一心的架势。 “公堂重地,不许喧哗!” 何于申又一次重重地敲响惊堂木,态度强势。他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不能再瞻前顾后。 “……”方嬷嬷眉宇深锁,更急了。 现在的形势明显对端木纭不利,就算京兆尹不敢随便定端木纭的罪,但是这些学子们口诛笔伐的,端木纭的名声,还有端木绯的名声,经过今天这一闹,怕是要彻底毁了,也不知道会引来多少闲言碎语! 仿佛在验证方嬷嬷心底的担忧似的,那些学子们的叫喊声更响亮了,把何于申的声音也淹没了。 “岂有此理!这京兆尹分明是要偏袒杀人凶手!” “朗朗乾坤,天子脚下,怎能让凶手逍遥法外!我们去皇城外静坐抗议!” “走,我们去告御状!” 学子们只觉得世道不公,彻底沸腾了,一副“今天不得个交代就决不罢休”的架势。 “端木大姑娘……”方嬷嬷低低地唤了一声,想再次提议去公主府搬救兵,却再次被端木纭拦下了。 端木纭神情镇定地抬了下手,示意她噤声。 方嬷嬷就把未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心里始终有几分不确定:哎,端木大姑娘莫要太逞强才好…… 在一道道如剑似刀的目光中,端木纭始终不惊不躁,不怒不急,仿佛这些尘世喧嚣都影响不到她分毫般。 她心中自有沟壑,更有成算。 “想去告御状?!”端木纭转过身,平静地看着公堂外的那些学子,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圣驾现在就在安平大长公主府。”既然妹妹在公主府,那慕炎肯定也会去。 说话间,端木纭微微地勾唇,精致的脸上露出一抹自信明艳的微笑,恍如一朵带刺的红玫瑰。 她的眼神明亮,那笑容中透着几分有恃无恐,几分肆意张扬,仿佛在说,就算你们去告御状,又能拿她如何! “……” “……” “……” 谁也没想到端木纭会这么说,周围霎时静了下来,一派死寂。 气氛有些古怪。 那些学子们神情微妙地看着端木纭,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赞。 太嚣张了,实在是太嚣张了! 端木朝和小贺氏气得浑身直哆嗦,两颊潮红。 立于那些学子前方的青衣举子上前了一步,昂首挺胸地说道:“告御状就告御状,我就不信证据确凿,皇上还能偏帮凶手不成!” 端木朝也是深以为然,频频点头。 没错,这些读书人可是天子门生,有他们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即便慕炎是皇帝,他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