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钰慢慢地饮着花茶,那淡淡的茉莉花香在车厢内。 须臾,钟钰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笑容更苦,整个人看来精疲力尽。 “我真的错了。”她再次喃喃道。 戚氏微微一笑,握住钟钰的一只手,安慰道:“有错就改,什么时候都不会迟。” “亡羊补牢,犹未晚矣。” “你看我,当初在章家也自欺欺人地活了那么多年,现在我还是好好的!” 她从不悔与章文轩义绝,人总不能一辈子都活在谎言中,哪怕那个谎言看着有多美好,谎言终究是谎言。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 “判了!判了!” “三司会审出结果了!” “快看看,怎么判的……” “……” 戚氏与钟钰皆挑开了窗帘,探头朝大理寺的方向看去。 围在那些百姓骚动不已,大理寺的大门开启,有衙差出来在公告栏上张贴了告示。 这桩轰动天下的谋逆案当日就定了罪,新帝开恩,没有牵连付家、封家等几家的九族,除主犯斩首以外,其余人等皆判流放五千里。 至于杨家,则全族暂且收押,等拿获了杨旭尧后再一并问罪。 当日,审判结果就公告天下,于是,一个个驿使策马自京城的四道城门驶出,往着天南地北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京中的大街小巷,茶余饭后都在讨论这个话题,有人斥杨家其心险恶;有人说付家、封家等咎由自取;有人感慨新帝英明,发现了杨家人的阴谋;也有人一想到主犯杨旭尧还逃亡在外,就为之扼腕。 不少茶馆已经有说书先生开始说起杨家谋逆案的始末,说得是绘声绘色,仿佛他当日就在大理寺公堂似的。 京城中,好生热闹了一番。 隔日,也就是三月二十七日一早,钟钰又去了一趟沐国公府,这一次,她没与戚氏同行,是独自去的,为的是向端木绯认错。 “端木四姑娘,今日冒昧来访还请见谅。” “我这趟是特意来向姑娘道歉的,以前我一直对姑娘多有误解,若是有得罪姑娘的地方,还请姑娘莫要介怀。” 钟钰也不扭捏,更没端着先生的架子,一见端木绯就说明了来意,诚诚恳恳地道了歉。 她话落后,厅堂内,寂静无声。 端木绯瞧着几步外的钟钰,都有点傻了。 碧蝉和绿萝也是,她们俩跟着端木绯那么多年,也去过蕙兰苑许多回,自是深知这位钟先生一向不喜自家姑娘,没想到她今天竟突然就改了态度。 但是钟钰的性子就是这样,对就对,错就错。 看着端木绯有些懵的小脸,钟钰心里有几分忍俊不禁。 当她去除心里的成见,换一个角度去看端木绯时,她突然有点明白戚氏为什么会这么喜欢这个小丫头了。 钟钰含笑道:“我这里有这几份曲谱,是我以前搜寻到的一些曲谱,其中也有一部分是我补全的残谱。这是我的些许心意,希望姑娘收下。” 这些曲谱虽然珍贵,但是曲谱可以抄录,也不至于有夺人所好之嫌,端木绯自是高高兴兴地收下了。 钟钰没久留,既然事情办好了,她也就告辞了。 钟钰走了,沐国公府却热闹了起来,许久没有弹琴的端木绯很有兴致地焚香净手,试弹起钟钰给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