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成钰笑了一下,心里不赞成他对步惊鸿这样关心,却没说什么,道:“牧大人有很多话想跟他说,你在这候着也无趣,走走吧。” 徐禾道:“去哪儿?” 薛成钰道:“总有地方去的。” 徐禾愣了一下,挠挠头还是同意了。毕竟他们都是在宫内长大。从锦州回来后,因为急于苏双戌的事,徐禾一共就没进几次宫。 出静心殿,出院子,是长长的甬道。 宫墙巍巍,隔离青灰色的天。 徐禾走着,想起了自己带在身上的魔方,那日送了一个给白千薇后,他回去又做了一个,闲来无事摆弄着玩。拿出来:“还记得这个么?” 薛成钰看他手里那五颜六色的东西,微愣,随后哂笑:“很熟悉。” 徐禾把四阶魔方给他,道:“我小时候做过一个三阶的,从锦州回来呆家里的那几天,无聊就又改了下。” 薛成钰接过,清冷的眼里掠过笑意:“我记得。” 他想了想,又道:“你小时候弄的稀奇古怪的玩意不少。” 徐禾有点得意:“是吧,我小时候可聪明了。” 薛成钰淡淡道:“是么,来国书院第一天就迟到,从早到晚就是睡觉,偷了只鸡在院里只当摆设,背一本书要花一个月,真聪明。” 徐禾扶额,初到国书院的智障行为历历在目:“……别提了。” 沿宫道是去国书院,入旧门,当初满丛豌豆花的地方后来长了很多杂草。 薛成钰自小过目不忘,记忆力好得惊人,现在也还能拿徐禾以前的话来说:“你的遗传学呢?研究的如何。” 徐禾羞愧地只想以头抢地,恨不得扑上去捂住薛成钰的嘴——不要再提当初那么羞耻的事了行不行!他觉得薛成钰今天成心怼他。 干什么,他怎么惹到他了。 徐禾无比痛苦地道:“薛哥,过去的事我们就让它过去吧。” 薛成钰顾自一笑,没说话。 在他和徐禾走后,这个院子就这么空下来了。 清清冷冷,长了不少杂草,石桌上也积了不少灰。 徐禾想起了他进宫里的第一个玩伴,也就是鸡兄。 一时有些怀念,问薛成钰:“诶,我那时有没有给那只大公鸡取名字啊。” 薛成钰莫名其妙看他一眼:“没有。” 徐禾笑起来,“还没想到吧。不过不取也好,就我小时候那取名水平,指不定取的就是行走闹钟。”想起了那只公鸡,思绪就慢慢飘远。 好像很早以前,他抱着大公鸡装了回很不像样逼,然后拽着谁跑过花园长廊躲避追打。 再细细一想,哦,是余木。 没有长大、唯唯诺诺、胆小到甚至不敢报复的小可怜。 徐禾这才意识到,原来他的记性一点都不好。 ……怪不得小时候看不进去书。 走的有些累了,徐禾就坐在了院子里的石凳上。旁边是一棵很大的青树,有几片枯叶落到了桌子上,他轻轻用手拂去。 这里是以前薛成钰比较常呆的地方,看书练字作画。 徐禾手放桌上,道:“我第一回 见你时,你在院子里练字来着,写的啥?” 薛成钰说:“忘记了。” 徐禾:“……你唬我。”连他随口一扯的遗传学都记得,肯定是不想说。 薛成钰垂眸:“以后你会知道。” 徐禾惊讶:“为什么要以后。”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