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和剑意一起被众人感知到的,还有薛陵已经到了狂暴边缘的煞气。 要糟。 想到薛陵入煞时无差别攻击的可怕模样,饶涉心有戚戚然,但也不敢怠慢,抱紧太极幡就往里冲,樊休几个人紧随其后,随着他一起进了墓室。 进去之后,先看到了白猫。 它被周围的煞气强行压回了原形,小小的一只可怜巴巴,扒在薛陵身上不停唤着主人,但薛陵已经到了半入煞的地步,听不到它说话也看不到它,执剑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剑尖遥指对面的人。 或者说,是鬼。 那人穿着件玄色绣金的衣衫,眉目俊朗身姿挺拔,在那边隔空望着薛陵,他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缱绻通透,即便被薛陵这么用剑指着,落在他身上的眼神也依旧温柔。 薛陵从前最爱他这样的眼神,那是他的年少欢喜和万事胜意,因为这样的眼神,他把一颗心和他所有的憧憬和期待都送了出去,结果呢? 你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脸面,到现在还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薛陵心里戾气翻涌,身周覆着的煞气在这种暴戾的情绪下实质成黑雾,像无数张牙舞爪的恶鬼,带着尖锐的冷意朝四周席卷而去。 白猫没有防备,瞬间被黑雾撞到了几米开外,晟阳虽然没有实体,但饶涉站在侧面,清楚的看到他的身子在被黑雾穿过的时候,透明了一瞬。 这显然是魂魄不稳的模样。 他魂魄不稳,也意味着薛陵的性命面临着威胁,但薛陵的情况要比饶涉想象中好很多—— 之前只是看到自己的原身镇墓碑便被刺激到入煞的人,现在在晟阳面前也没彻底失控,进步的简直不是一点半点。 但没彻底失控不代表不用管,毕竟在失控边缘疯狂试探也是件很危险的事。 樊休把视线从薛陵身上收回来,压低声音:“饶涉。” 两个人共事多年,在一些事上已经默契到不用明说也能会意的程度,饶涉颔首,悄悄靠近薛陵,然后像之前许多次那样,掏出一叠清心符就往他身上贴。 一张不够就十张,十张不够就二十张,二十张还不够的话就直接往五十张上怼。 激情怼符这种事饶涉做多了,不是一般的得心应手,一圈符纸下去后,墓室里翻涌着的煞气朝四处散开,薛陵脸上的煞纹隐去大半,眼神也渐渐恢复了清明。 饶涉偷瞄几眼,感觉薛陵的意识和理智应该是已经稳定下来后,抱着太极幡试探的开了口:“……薛陵?” 薛陵沉默的站在那里,没有应声,也没有回头,青铜剑的剑尖依旧遥遥指着晟阳,眼神无悲无喜。 几个人忍不住又紧张了起来,生怕薛陵想不开控制不住身上的煞气,正忐忑着,却看到薛陵突然收回了剑,视线也随之移开,平静的朝他们看了过来:“你们怎么来了?” 这样的平静太出乎意料,饶涉一怔,樊休却没管这些。 “这个应该我们问你才对吧?” 樊休对上他的眼睛,神情少有的严肃:“什么都不说就跑到渡陵来,你这是想要做什么?这么大的人了还搞一言不合就离家出走这一套,你觉得你这么做合适么?” 薛陵抿了抿唇,低眉垂眼的站在那里,没说话。 饶涉看他这样有点心疼,悄悄从后面扯了下樊休的衣袖,小声说:“你别一上来就训人啊,那些事我们听着都难受,他亲身熬过来的就更别说了,都能理解的,人没事就好,是不是?” 樊休的表情缓和了一点,但没打算把这事就这么搁过去,视线还是停在薛陵身上,严肃问道:“别的先不说,薛陵,我就问一句,你这次回来到底是想做什么?” 这话问出口,四周突然间一片寂静。 良久,才听到薛陵出了声,声音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