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到一座陌生的街口,行人稀疏。 陈小川漫不经心的望向窗外,却发觉车子已然停下。 “抱歉,公司临时有个会议,我得赶回去。” 裴振云接了个电话,随即对驾驶座上的司机说了什么。 那人点点头,开门放下裴振云,带着陈小川,继续赶向城郊的那座私人机场。 后视镜内,裴振云站在路边,遥遥挥手。 薄唇边上那抹残忍的笑意,看得陈小川眼角微缩。 “司机大哥,你跟着裴振云多久了?” 陈小川表面平静无事,然而一颗心已经高高悬起。 在来西南省城的路上,他便隐约感受到了裴振云对自己的敌意。 刚才又见到他那副表情……没有问题才怪了。 心里有了准备,陈小川吐出口浊气,仰头靠在真皮椅背,淡然笑问道。 “五年多了吧。” 司机是个长相憨厚的中年男人,听到陈小川的询问,不由得神色一愣,下意识答道。 “陈先生,我们是直接去机场吗?需不需要先接您去处理私人物品?” 他顿了顿,礼貌问道。 陈小川在后座上与裴振云谈笑风生,明显是裴少的好友。 他区区一个裴家的普通司机,可不敢怠慢。 “谢谢,不用。” 陈小川摇摇头正要开口,眼角余光瞥见了道路前方,急速冲来一抹巨大黑影。 他的瞳孔,顿时狠狠一缩! “小心!” 几乎在陈小川大喊的同一时间,一辆满载货物的大卡车,猛地从路口转弯处冲来。 见到正欲躲闪的深灰色宾利,大货车非但不减速,反而如同见到猎物的饿狼般兴奋加速冲来! “哐!” 车内的陈小川只觉浑身一震。 刹那间,好似天崩地裂。 在宾利猛然侧翻的瞬间,他一拳轰烂门锁,随即踹开车门,扑身出车,在地上狼狈不堪的翻滚了几圈。 咚的一声巨响过后,宾利终于在路边商场的墙上停止翻滚。 破碎的窗玻璃簌簌下落,纷乱如雨。 陈小川脸色阴沉的爬起身,不顾路人的阵阵尖叫,径直冲到车窗前。 那名长相憨厚的中年男人拉耸着脑袋,胸口深陷,镶着半块方向盘。 看样子,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陈小川扳住门框,想要把司机给拉出来。 结果没等他扯开变形得厉害的驾驶座车门,只觉脑后劲风一荡。 心下一凛,陈小川侧身躲开,随即一脚往身侧狠狠踹去。 一声惨叫过后,一个手握大号扳手的黑衣男人,当即被踹得摔倒在地。 男人死死捂着胸口,望向陈小川,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就是那名驾车冲来的大货车司机。 怎么也没想到,经过这毁灭性的一撞过后,陈小川除了模样略显狼狈之外,整个人竟是没有受到多大损伤。 “这,这怎么可能?” 男人眼睛凸起,仿佛见鬼一般。 要知道,当时陈小川可是在封闭的车厢之内。 想要在大货车瞬间而至的撞击之中安然无恙,根本就是奢想! 然而,没等男人眼中的震撼之色散去,眼前突然一花,随即只觉喉头仿佛被一道铁箍所死死钳制住,连呼吸都变得极其困难。 顿时间,黑衣男人长大了嘴巴,在陈小川单臂掐住其脖间之际,仿佛一条快要渴死的鱼。 “说,是谁派你来的?” 陈小川蹲下身,将自己的一举一动,用后背挡得严严实实。 他不确定,周围是否有监控摄像头。 男人惊慌的挪开目光,似乎极不情愿回答这个要命的问题。 他选择了一条死路。 陈小川本就对这人心怀杀机,敢用大货车来制造惨烈的车祸,还无端害得那名憨厚的司机惨死。 这个黑衣男人,死不足惜。 他眼神一冷,胸口的暴戾之气肆意翻涌。 顿时间,陈小川五指一合,只听得咔擦一声,黑衣男人的脖颈仿佛一截枯木般,就这么被粗暴的捏断了。 丢下失去生机的黑衣男人,陈小川瞥见宾利驾驶座旁散落的打火机。 他眼神一动,探手将其取出。 默默看了眼被自己所连累的宾利司机,陈小川抿紧嘴唇,将冒出小火苗的火机,往宾利车底一丢。 轰的一声巨响,车底那滴漏在地面上的汽油被点燃。 随即火势蔓延到了油箱,轰然爆发的热浪,掀得整座车身剧烈晃动,好似随时都会爆炸。 在熊熊烈焰之中,陈小川不顾路人那些惊声尖叫与呼喊,大步转身离开。 城南,祥云大楼。 这家位于cbd黄金地段的高档写字楼门口,走进了一个衣衫狼狈的年轻男人。 进进出出的衣着华丽的上班族见到这人,顿时纷纷掩鼻捂口,厌恶的侧目匆匆而过。 陈小川没有在意这些人的目光,将手中淡金色的名片再度打量了眼,径直走入大楼之内,朝着裴振云那位于九楼的办公室而去。 眼看上楼的电梯就要关门,陈小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