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夏雪痕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用力点了点头,她微微张开嘴好像要说些什么,但却依旧是沉默,然后,夏雪痕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奇怪的声响。下一秒,她的整个身子像是失去支撑的感觉,直挺挺地朝我倒了过来。 “夏雪痕!” 我一个人实在是撑不住他的身子,裤头见状也赶紧上前,帮着我把她慢慢放倒在了地上。我赶紧闻了闻她的嘴唇,可恶!为什么!为什么竟然没有发现! 夏雪痕的视线开始变得游移,漫无目的地在空中漂浮着,我完全不知道她究竟是在看些什么。 晓涵在边上呆呆地立在那儿。 “快去叫人来帮忙啊!” 我朝他吼道,但是晓涵依旧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像个木头一样在原地僵硬着。 “振作点儿啊夏雪痕!” 我用力拍着她的脸,希望她将注意力集中起来,虽然我明明知道,这一刻的我们完全没有任何挽救的余地。 说点儿什么吧! 我内心忍不住发出这样的祈求声。 不管怎么样,说点儿什么再走吧! 夏雪痕尽可能将视线集中到了我的脸上,然后,她笑了,嘴唇开始笨拙地动了起来。 “你说什么?” 她的嘴唇在动,我却听不清她究竟在说些什么。 “我也……还……” 我将耳朵凑了上去,夏雪痕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积蓄生命中最后的一股力量。 “我也算……还清了……啊……” 然后,在我的怀里,这孩子最终停止了呼吸。 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回过头去才发现,晓涵正瘫坐在地上,视线直直地看着地面。 “晓涵……”我喊了声他的名字,他没有理我,只是用拳头抵着地面,身子不住地颤抖着,“许晓涵!”我觉得自己都快要哭出来的,但即便如此,那臭小子还是一声不吭地低着头,就像是一堆随意拼凑起来的无机物,看不出任何的生机。 一阵风从门口毫无征兆地灌进屋来,好冷…… 我们就这么沉默着,没有哭,也没有说话…… …… 警方把夏雪痕的遗体带走的时候,我让裤头顺便把晓涵送回家去。 “你难道还要去上课吗?”裤头对于我不跟他一起回家感到很诧异。 “没办法,谁让我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呢!”我故作无奈地回应道。 裤头看着我,轻轻抿着嘴,“师姐,我们是不是做错了……”他用力吸了吸鼻子,眼睛也红红的。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看着在后排座椅上蜷缩成一团的晓涵,“裤头,你是个合格的警察。”说完这几个字,我哽咽了一下,把“我却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师”这一句话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眼泪开始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淌出来,我迅速转身离开,没有再理睬裤头。背后传来汽车启动并逐渐驶远的声音,我停住脚步,转身,看着那车子逐渐远去,脸上的表情也不自然地沉重了起来。 第一个问题已经解决了…… 风有点儿冷,我把自己的风衣的衣领紧了紧。 接下来,该去解答第二个问题了。 深深吸了口气,慢慢吐了出来,冰冷的空气中凝结出一团洁白的雾气,很快又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快步走出校门,一辆奔驰正停在校门对面的马路上等着我。 我上了车,驾驶座上的凌逸看到我的那一刻,用力皱起了眉头。 “怎么不开车?”我见他迟迟没有启动,下意识地开口催促道。 “梓烟……”他深吸了一口气,但并没有转过脸来,只是用一种悲哀而无力的语气轻声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希望你要坚信一点。”凌逸的手伸了过来,紧紧抓住了我的手,“我爱你。” 他的手好冷,在触碰到我皮肤的那一刻,我不自觉地把手往回缩了缩。 凌逸启动车子,从荆溪到金陵,近两个小时的车程,我们谁也没说话。 那是我第一次来到省国安厅的办公大楼,总体来说,那是一栋非常不起眼的大楼,乍一看和市公安局的规模差不多,但是进入室内后才发现真是别有洞天。 来来往往的人在看到凌逸的那一刻都在主动打招呼,却完全没有在意紧跟在凌逸身边的我,仿佛我只是空气。对此我并不在意,只是静默地跟在凌逸身边。他带我进电梯后,刷了下自己的证件,最终按下最高层的按钮。 “他心情不是很好。” “毕竟死的是儿子。”我点了点头,低声念道,电梯在我们说话间便到了最高层,电梯门打开后,直直地面对着一张巨大的办公桌。 徐厅长坐在办公桌前,落寞地低着头。虽然只是一天没见,但感觉他好像在一夜间就老了好多。昨天还是满头黑发,今天却隐约变得有些花白。 “厅长,许梓烟来看望您。” 坐在办公桌前的徐厅长的身子分明抽动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