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应兴文却知道,这一切不过是表象,而今修真界式微,凌阳宗久久没有长老突破,渐渐要保不住“第一大门派”的招牌了,为了延续辉煌,这才与蘅樱仙子的门派选择了联姻,双方长老都盼着能借对方的势头让自己更进一步,原本凌阳宗定的人选正是应兴文,但应兴文得知蘅樱仙子不过是宗主发妻留下来的大女儿,那位宗主如今还有更为宠爱的第二任妻子诞下的小女儿,便以“潜心修炼无心情爱”为由婉拒了,由此,这联姻的事情才落到了这名药峰弟子的头上。 蘅樱仙子并不知其中内情,原本此番特意亲自前来是想看看这个胆敢拒绝自己的大师兄是个什么货色,谁知一见之下,见应兴文面容俊朗风度翩翩,那番火气倒是散了大半,更暗中起了心思,要给应兴文一点颜色看看,叫这个曾经拒绝自己的男人为自己神魂颠倒,到时候自己再拒绝他,才能把最后那一点不满发泄了。 应兴文何等年岁,一眼便看穿了蘅樱仙子双眸中的刻意引诱,却也并不说破,只摆出一副大师兄尽职尽责的模样,陪着师弟的未来道侣手谈。 一局终了,应兴文似是无意地问起了此次联姻的事情,他仿佛真是一个关心同门的大师兄,细细询问了二人相处,又说可以将道侣结典一事提上日程,甚至还笑道:“原以为你们这亲事该是今年头一宗,没想到倒叫咱们飞云峰的盛师弟抢了先,连宗主也欢喜得很,特意让我辟了主峰为他们举办合籍大典。” 蘅樱仙子心中一动,她也是宗主之女,自然知道主峰于一大门派是何等地位,能在主峰举办合籍大典的,要么是门派宗主,要么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宗主。 “盛师弟是哪位?我前些日子去飞云峰玩了一圈,并没有见到姓盛的师弟。”蘅樱仙子眨眨眼,问道。 盛黎如今修为大涨,整个凌阳宗年轻一辈中无人能出其右,一时间在门内也成了个香饽饽,往日肆意轻慢他的弟子们不少腆着脸想凑上去讨好,所以此次他的合籍大典说是举宗门之力合办也不为过,谁知他倒是清闲,竟说要去临近魔族的盘古崖找当初盘古大神开天辟地后天地间生出的第一株玄天草,替他那身为妖修的道侣替换根骨,早在回宗门第二日便离开了,蘅樱仙子哪里遇得上? 药峰弟子自然不知道蘅樱仙子还曾与夏添起过冲突,思及此处摇了摇头,他与盛黎极少往来,对于此人的了解也不过是内门弟子口耳相传的“没有情感的怪物”,也颇为意外盛黎竟会找一个修为极低的妖修做道侣,在他看来,此次合籍大典算是给足了飞云峰和盛黎的面子,若是他得此机会,定然要趁机在宗主面前多多露脸,为日后铺平道路。 “盛师弟挂心道侣修为,去盘古崖替他找玄天草了。”药峰弟子说道。 “玄天草?”蘅樱仙子诧异道:“这不过是个传说罢了,若真有这样的东西,也早该被魔族一扫而空了。” 说罢,又故作随意地提了一句,“怎么盛师弟的合籍大典是在主峰办呢,像我们门派,各峰弟子都是在自己峰头办的,像我有一位师姐,与内门一位师兄日久生情,二人办合籍大典时,两座峰头都张灯结彩,远远望去漂亮极了。” 药峰弟子笑道:“大约是宗主另有考量,说来盘古峰那里魔修众多,内中魔障更多,只怕盛师弟此行不会太轻松。” 此事就此揭过,三人谁也没有再提,虽则面上言笑晏晏,但各自心中如何思量却不足为旁人道了。 而远在盘古崖的盛黎与夏添过的日子也并非众人猜想中那么凄苦,盘古崖因临近魔族地界而被正道之人摒弃,虽说传言中盘古崖上长有可以逆天改命的玄天草,但从来没有人找到过,且盘古崖四周常年有森罗毒雾笼罩,修士一旦靠近便有蚀骨之痛,是以此地荒无人烟,倒是冷清得很。 然而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森罗毒雾毒性凶残,连渡劫期的大能都对之无可奈何,却不知毒雾最怕的就是寻常人家生的火,甚至不必掐念口诀,只需一根干木柴烧起来的火,就能将毒雾逼退。 然而修真界的修士平素最瞧不起的就是凡人,别说根本不会涉足凡间采集这最不起眼的烟火,即便是得知了这个消息,也只会觉得是有人故意散布出来的谎言。 但盛黎和夏添却没有这些忌讳,在三千小世界中,他们见惯了凡人,也当惯了凡人,凡人固然不如修士能缩地成寸翻云覆雨,却也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则和奇思妙想,在这二人看来,修士与凡人不过是选择的道路不同,各有难处也各有好处。 避开了层层毒雾后,盘古崖内峰跃然眼前,漫山苍翠间闪烁着各色奇异光泽,便是各色天材地宝发出的光泽,但越是艳丽夺目,也就意味着那里埋伏着修为可怖的守护兽,若要取得宝物,不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