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一位长老重重叹了口气,“麒麟未曾归位,谁也靠近不得。” 宗主抬手轻轻一摆,示意他不必再说,只道:“罢了,或许天命如此。” 魔修与正道犹如水与油,哪怕二者再为相似,也绝不可相溶,凌阳宗弟子数以百万计,他们也决不能有一位魔修的同门,否则不单门派清誉受损,连这些弟子也要遭受怀疑。 何漪捏紧了垂在身侧的双手,面色冰冷,他道:“盛黎是我剑峰弟子,也是我的亲传弟子,剑峰自会给一个交代。” 这话便是要当众保下盛黎了,几位长老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一位峰主道:“眼下这结典大约也办不成了,还是先请前来的客人离开为好,咱们宗门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就是。” 应兴文垂手立在一旁听着,识趣地没有再火上浇油,只在长老说完话后朝宗主拱手道:“师尊,那我先将众位贵客请去歇息。” 宗主点了点头,他深深看了应兴文一眼,似是有话要说,末了却没有开口,只说:“你先去吧。” 而飞仙阁结界内,两头麒麟将盛黎甩出去的那件喜袍袖子奋力撕扯成了碎片。 它们之所以震怒,正是因为那袍袖上沾染的梼杌血,玄天麒麟是瑞兽,梼杌则是凶兽,二者一旦遇上便是不死不休。梼杌血对于修士来说或许气味浅薄,但在这宿敌看来则是再明显不过,故而两只麒麟甫一嗅到盛黎衣袍上那些许梼杌血便发了狂,它们并不识得其中古怪,不过是靠着气味识别罢了,一开始只以为盛黎也是一只梼杌,所以才朝着他攻击,待得盛黎甩开了衣袍,它们自然也随之转移了目标。 但法袍是何漪亲自为徒弟寻来的,毕竟不是凡品,可抵挡大乘期修者全力三击也绝非虚言。每攻击一次,两头麒麟周身的光点便暗淡一分,及至袍袖成了碎片,两头麒麟也筋疲力尽,它们没有再看盛黎和夏添一眼,踏着虚空回到了飞仙阁的大门上,很快光点四散,两只麒麟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夏添一直绷直的背脊直到此刻才微微放松下来,他再三确认,见大门上一片寂静,显然不会再冒出什么麒麟,方才松了口气。 盛黎手臂上的伤口血流不止,夏添情急之下低头去吮,好在麒麟灵力虽然十分霸道,但到底只是两只灵体,伤势看来十分凶险,但也到底渐渐痊愈了些。 两只麒麟归位,笼罩在飞仙阁外的结界也随之破开,何漪这才得以走到二人身边,他拿出一瓶药粉洒在盛黎的伤口上,见血彻底止住,又一挥袖将盛黎滴落在问心阁前的血迹清除干净,这才道:“眼下麒麟闭门,飞仙阁也进不去了,好在早就刻过了命牌,也不算没有礼成……你们随我来。” 夏添尚未意识到魔对于修真界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或者即使知道了他也不会在意,于他而言,盛黎就是盛黎,不管是剑修还是魔修,都是他认定的饲主。 盛黎心中却有了几分计较,方才的结界虽然将问心阁内外分割成了两个世界,虽然听不见外面的动静,但他却可以猜出一二。 当初盛黎所接的宗门任务也有诛杀魔修的,魔修大多逆天而行,且喜好吞吃其他修士,以此转化为自己的修为,莫说修士,就连凡人都闻之色变,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