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冷意,一惊,药就被灌进了喉咙里,云染慌乱的去推开顾尘,结果并没有把人推开,又吐了顾尘一身,褐色的药迹染在素色的袍子上,还有一股子浓郁的苦涩的味道。 云染心有些虚,其实她刚才可以避开顾尘的,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顾尘那双眼睛,她就忘了,如果她没记错,这也不是第一次了,顾尘每次好像都不在意,也没有嫌弃的意思,她对所有的病人都是这样吗?还是单单只是对自己如此宽容?云染垂眸,看起来像是有些内疚:“对不起,又把你弄脏了。” “你对不起我的只是这一件事吗?”顾尘随手脱掉了身上的素袍,把药碗递给小宫女:“服侍郡主喝药。我换件衣服。”说罢,就跟在自己房间一样随意的打开了内殿里的衣橱,那是宫里给云染备着的衣裳,大部分都是宫装,顾尘十分的嫌弃的把一溜儿华丽的宫装分到一边,然后终于在里面找到了一件看起来素净些的水粉色长裙,虽然也很那什么,但顾尘忍忍也能勉强凑合一下,总比她一身药渣酸臭味要强。 等云染喝完药时,就看见顾尘一身粉色云纱长裙,云袖被她系拢在一处,原本拖地的裙摆也被她直接撕掉了,飘逸玲珑的水袖芙蓉裙变得不伦不类,可穿在顾尘的身上好像还挺合适,多了几分飒爽的味道,更像是武将人家出身的大户小姐,如果拆掉她绑着布带的道士髻就更像了。 “咳咳。”云染一口气没喘匀,眼神也不敢再顾尘身上停留,她见惯了顾尘一身素色,如今添了几分颜色,反倒有些不太适应,不过,这个颜色衬得顾尘肤色越发白皙透亮,很好看。 “难受吗?我看看。”顾尘本人可能没顾上照镜子,不知道自己这会儿是个什么样子,一听见云染咳嗽,立刻撩起裙摆坐在床沿,开始把脉。 指尖贴在肌肤上,一点点的温热,云染闭上眼睛,对顾尘说道:“我觉得还好,你的药很有用。” “胡说八道!”顾尘眼皮子都没抬:“药才喝进去,就有效了?你当你吃的仙丹吗?仙丹也没这么灵的。” 从云染醒过来她就没得过顾尘一句好话,心知这人这次定然是真的生了她的气,云染底气不足也不敢还嘴,更别说,顾尘那一张伶牙俐齿,她从来也说不过她,只好垂眸认错,希望顾尘说她几句之后这气就能消了。 顾尘听着脉,眉头越皱越紧,最后还不忘狠狠得瞪了云染一眼,她费心尽力的给云染调理了这几个月,眼看着有了些气色,被她这么一折腾,不说前功尽弃吧,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原本被顾尘金针锁住的毒素此刻已经蔓延至心脉,若不尽快处理、顾尘手回了自己的手,睫毛微微颤动,若是不尽快寻到医治之法,就算是日后真的找到了那什么所谓的浣尘珠,解了毒,也再难调理恢复,心肺受到的是不可修复的损伤! 她刚才一剂重药,虽然是起了一点的作用,也只是一点微乎其微的作用,更别说顾尘根本就不知道她接下来的计划,这锁心丹是她自己吃下去的,如果没有起到半点作用,那她这一遭罪不是白受了?顾尘虽然不赞同,甚至强烈反对,但是既成的事实她也无法改变。 旁边的小宫女尽心尽职尽责的守在两人跟前,顾尘就是想质问云染两句此刻也开不得口,给了她一个自己反思的眼神,然后装模作样的对小宫女说道:“郡主此刻虽然醒来,但身体状况并不乐观,我方才给她喝的药这会儿也该起作用了,你夜间多守着点郡主,稍有不对,立刻喊我,知道吗?”云染觉得手腕上一痛,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顾尘已经转身走了。 云纱的长裙被她撕得一边长一边短,反倒是多了几分灵动的感觉,看着顾尘离开的背影,云染竟然觉得这件裙子被顾尘这么一收拾真的要比宫里那些个裁缝做出来的要好看很多,比原来的水袖芙蓉裙要更加飘逸,这件裙子她上次穿是什么时候的事了?要不要再让人依着样子多给她做几件类似的? 月上中天,寂静清冷的宫殿里多了几分肃杀的感觉,云染睁开眼睛,望着趴在软塌上的小宫女,这丫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云染佯装咳嗽了几声,小宫女并没有反应,反倒是窗外有人开口了:“怎么回事,不是说不让着凉吗?怎么又咳嗽?这宫里人办事真的是一点儿也不让人放心!” 十分的嫌弃,然后就见顾尘从窗外翻了进来。虽然早就知道她会来,但云染对此还是略作惊讶:“你、干嘛不走门?” 顾尘懊恼道:“门口有个小太监守着呢,我用了药,结果他倒好,靠着门睡着了!沉得跟个死猪一样,我能怎么办?” 被顾尘的语气逗笑,云染又问道:“那她呢?也睡着了?” 就见顾尘指尖金针一闪,原本趴着的小宫女直接整个人栽倒在了软塌上:“一时半会儿不会醒。好了,该你交代了!”目光森森的望着云染:“郡主殿下,要么你老老实实的跟我说实话,要么,我把你治好了交给皇帝,你自己看吧!”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