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了一声脆响,顾尘手里的盘子碎了一地,脸上尽是心疼和愧疚之色,手下意识的扣住了门框:“你跟我说没找到浣尘珠原来是骗我的。” “怎么那么傻!”一声呢喃,一滴眼泪。顾尘抬手去擦眼泪,擦着擦着直接跪在了地上,对着冯韧雪说道:“是我对不起前辈,是我耽误了染染的治疗,误用了染染的救命药,前辈要打要罚,顾尘绝无二话!”那是唯一的一颗救命药,而云染在明知的情况下,就把那唯一的一颗救命药给了自己,此刻的顾尘万分的懊悔,那时候,她就不应该对云染以死相逼的,这个傻丫头,肯定是被吓坏了。 地上还是碎瓷片,顾尘跪得干脆利落,那膝盖瞬间就是一片血迹,云染皱着眉头站起来,动作却没有冯韧雪快,冯韧雪一把将顾尘拽了起来,叹了口气说道:“这是你二人的缘分吧,顾尘,我原本是看不上你的,我的女儿应配这世上最好的姻缘,我会把一切最好的给她,可她选择了你,我、我也只能听她的。不过好在你这孩子用情倒是专一,也算是一个优点,我没什么好挑的,那些过去的事儿已经过去了,染染她愿意为你付出一切,我相信你也是一样的,对不对?” 顾尘点着头:“我愿意!” “那就好。”冯韧雪将顾尘按坐在了云染的身边,给她倒了杯酒说道:“我没有好好照料这孩子长大,心里十分的愧疚,如今自然也不会再去干涉她的感情问题,你二人早已情投意合,听说还在药谷定了亲,顾尘你是不是还敬我一杯酒。” “前辈请!”顾尘干脆利落的举起酒杯,一口饮尽。 冯韧雪喝了酒,看着面前的一对佳人,叹了口气:“当日染染的母亲过世后,染染就被先皇后给带进了宫里,说是代为照料,谁知这一照料竟是再也没办法回到我身边。迫于皇命,我只能只身到了襄平,这些年在襄平也算小有所成,襄平皇室昏聩无能,早已在我掌握之中,攻城简直易如反掌。” 她说着,又看了云染一眼:“我们母女三人其实一直都活在皇权的阴影之下,尤其是你母亲,她一辈子都没有得到过真正的自由,染染我不想你也过那样的生活,我必须带你离开皇权的桎梏,这是你母亲留给我最后的遗愿。皇帝派我到襄平来时,我已经有了打算,襄平离京都千万里之远,地形复杂矿产丰富,且十分的易守难攻,我可以拿下襄平为己所用,到那时,便是皇帝又能奈我何?!” 冯韧雪有些激动:“染染,娘就快要成功了,这场战事结束之后,整个襄平以及江南三省往南全都是我的天下,我与他分庭抗礼便再也不会、”正说着忽然就停了下来:“如果我能早点做到,你母亲或许就不会这么快就离开我。” 手里的酒杯空了,云染望着她明明是意气的感觉可眼里还是那样的孤独,那是常伴娘亲的孤独,即便过去了这么多年,她眼里的孤独并没有任何的改变,甚至还多了几分的苍凉,她做了这么多,依旧不能挽回所爱之人,失去的已经永远失去。 “娘亲。”云染忽然觉得很心酸,那是无能为力的心酸。娘亲难道不想陪在她身边,照顾她长大吗?她只是不能而已,她以前是潇洒的江湖浪子,有了牵绊就再也走不远,甚至还要去跟皇帝跟皇权做抗争,她挣了这么多年,只是想给她争一个自由而已。 搂住娘亲的腰,云染的脸埋在她娘的怀里,声音有些哽咽:“对不起,是女儿不好,是女儿不体谅你。” “不,是娘亲没有照顾好你,委屈了我的染染。”冯韧雪摸着云染的发,以前会扯着她袖子的小娃娃已经长到这么高了:“染染受苦了。” 烛依旧是那个烛,昏黄的灯光下,杯盏交错中倒是多了几分温情,顾尘一心讨好了未来丈母娘,只要未来丈母娘拿起酒壶,顾尘的杯子就一定得跟上,她哪里是冯韧雪的对手,想当年冯韧雪喝遍江南无敌手的时候,顾尘还在吃奶呢,这一杯杯果然就把顾尘给灌醉了,顾尘喝多了也不显,只是话更少了些,还非要主动劝未来丈母娘,冯韧雪知道她是喝多了,也考察过这孩子的酒品了,就不想再跟她喝,跟云染又说了两句话就准备先离开。 可顾尘不愿意了,拎着酒壶就拦住了冯韧雪:“娘之前不是说要教我功夫保护染染吗?什么时候开始教我功夫?我武功不好,我要保护染染的。” 顾尘脸颊微红,吐字十分的清晰,非要定下一个时间不可。 云染不知道还有这回事,一边扶着有些东倒西歪的顾尘,一边想跟她娘解释两句,然后就见她娘笑了笑,脸上的疤痕也多了一丝温柔:“要学武功得吃苦,你明日寅时初刻来找我,记住了吗?” 顾尘也不知道是记住还没记住,或者说也不知道是听见没听见,就只顾着点头:“知道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