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对不起...”妖狐一边不断地道歉,一边将晴明从地上拉起来。 坐在靠近门边的姑获鸟也过来帮忙。而大天狗,从头到尾视线都未曾从面前的屏幕上移开过。 “没关系。”晴明对妖狐笑了笑,他看上去也很疲倦,又看了看坐在里面的大天狗,轻声问道,“你没事吧?” 妖狐笑得很勉强,“只是太困了,我去洗下脸再回来。” 卫生间在走廊的尽头,已经过了正常的下班时间,妖狐没有开灯,反而关上了门,摸索着打开了水龙头,冲洗着双手,任由水流从指缝间流下,溅在光滑的瓷砖上。戴着面具的脸感受不到水流的冰凉,只有冰凉的双手才足以让他保持冷静。 妖狐将水龙头关上,还有几滴水滴下,和之前的急切不同的缓慢的声音。 手指仍是湿的,又湿又凉。接触到下巴边缘属于自己的肌肤的时候妖狐甚至起了鸡皮疙瘩。他小心而急切地将那张面具揭了下来,手上的水落在面具上宛如流下的泪滴。但他的手终于有了些许的温度,他抚摸着那道伤疤,在完全黑暗的卫生间,用手指去勾勒那道伤疤的形状,手指感受到的凹凸远比视觉传达地更加真切。 他觉得这大概是他最后一次揭下这张面具了,世界上最后一个需要他活着的人也不再需要了。 卫生间的门被推开,发出“吱呀”的响声,走廊里的灯光透了进来。妖狐第一反应就是捂住自己的脸。 那个人没有进来,也没有开灯,门又被关上。 即使那个人从头到尾都不曾说过话,妖狐也轻易地认出了他的身份。 是大天狗,妖狐闻到了他身上的乌骨木香气,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更加浓郁。 妖狐重新戴上面具,又用面纸将脸擦得干干净净。 有人靠在走廊上等他,这次不是大天狗,妖狐松了一口气。 走过去,跟晴明并排站着,有意将那些关于体态的话忘得一干二净,将所有的重量都肆意地压在墙上,有所依靠的感觉实在是棒极了。晴明身上若有若无的烟草味直往鼻子里钻。 “你怎么抽烟了?”妖狐问。他虽然和晴明认识不过几天,却也知道晴明和他一样是不常抽烟的。 “提提神。”晴明说。 他换了个姿势,靠着墙的腿从左腿变成了右腿。 “大天狗刚才在你之后出来了。”他说。 妖狐看着自己的鞋,已经不太新的鞋上有些泥印,也许鞋底还有些鲜血。 “我知道。”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