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的最后停留在了明亮的手术灯,氧气罩除了氧气还供应其他的气体——麻醉剂。妖狐彻底地失去意识,然后从现实中醒来。 大天狗的电话替代了闹铃,妖狐还未完全从梦中清醒,下意识地摸了摸脖颈上的腺体,和周围皮肤一样的温度让他感到安心。 光脚踩在地板上,手机夹在肩窝处,一边和大天狗通话一边将裤子穿好。 “你昨天晚上真的没事吗?”大天狗问。他当时接受了妖狐的解释,细想却总觉得有些奇怪。 “我……”妖狐嘴里含着泡沫,有些口齿不清,“我只是闻到了残留的信息素的味道。就想起了……”泡沫尽数吐到了水池里,只说一半,剩下的让大天狗自己脑补。 大天狗觉得这实在不是一个适合在清晨这样易激动的时间段聊的事情。 “你今天有什么安排?” “和八百比丘尼老师见面。”妖狐将毛躁的头发用清水和梳子抚平,“你呢?” 乱七八糟地聊了一堆,直到妖狐洗漱完毕到了和八百比丘尼约好的时间。 “我出门了。” “注意安全。” 还是当时的那间医院,还是那个医生,和上次不同的是妖狐这次是自己清醒地走进医院的。他出门前还是给自己打了一针抑制剂,针管熟练地扎进皮肤的时候,妖狐突然感到很厌烦。八百比丘尼没有进诊室,而是在走廊等候,妖狐接过医生递过来的表格,和上次填的那张一模一样,一行一行往下填,流畅的字迹却在伴侣那一行卡住了,圆珠笔在横线的周围来回晃动留下斑驳的墨点,最后才潦草地写下了三个字和一串号码。 按照医生开的单子去做了各种影像检查,午餐则是在医院餐厅随便点的套餐,营养丰富味道却很糟糕。妖狐草草吃了两口就又开始给大天狗的每日三次的电话。好几次想开口告诉他,却还是说出了其他的话。他不知如何开口,我其实是个omega?或者我曾经是个omega但我瞒着你做了手术?他们的关系好不容易回复到如今的模样,像是被修复的文物,看上去光洁漂亮,内里却满是修补留下的痕迹,经不起碰撞。 结果在下午出来。妖狐依旧是一个人面对着医生的解说,“我必须要承认,这是一次医疗事故。” 医生指着影像,“当时的手术未能将腺体完全地切割干净,它又重新生长了。” “那现在怎么办?”妖狐被他大堆的医学专用名词弄得头昏脑涨,直截了当地问出了当下最关心的问题。 “您的配偶今天来了吗?”医生问道,“最好你们两个人一起决定。” “我的配偶尊重我的决定。”妖狐说。 “现在可行的有两个方案,介于我们医院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无论您选择哪个方案,后续的治疗费用都由医院承担。”医生说,“第一个方案,也是我个人比较建议的,是服用药物促进您的腺体完全恢复成omega。这样对身体的伤害较小,而且既然您有一位alpha伴侣,标记之后发情期也不会成为负担。但是介于您一直在使用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