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一下,他下意识地准备好随时变绒球,而后打断了睡衣大婶对楼层的抱怨,开口问道: “您女儿没回来么?” 大婶仍旧背对两人,在灶台前忙碌着,缓缓开口: “她回来做什么,她好久没回来了。” 李局长也意识到了不对,刚刚这大婶还说闺女在每天上下班。 少年暗中拉了一下李鹤洋,示意他看那盆脏衣,而后看准门口的逃跑路线,这才紧盯着那中年女人,一字一句道: “盆里的那条红色碎花裙子,是你的,还是你女儿的?” 李鹤洋看到那盆中的裙子差点惊跳起来,他骤然想起之前身边这位调查员,在楼外看到楼中的景象,倒吊着……红色碎花裙子…… 然而,李局长现在可以看清,那盆中的红色碎花裙子,实际上是一条白裙上斑斑点点的鲜红血污,如果有“人”穿着它倒吊在窗边的天花板,楼下的人很容易把那零散的血迹,看成是红色碎花。 “当然是我闺女的,可惜弄脏了。”大婶背对着两人声音低沉:“还是我给弄脏的,哎,怎么洗也洗不掉。” 少年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李局长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已经变得煞白。 李鹤洋当然是有配枪的,但作为公安局局长,谁都不会天天带着这个烫手山芋到处跑。 现在李局长手上连个警棍都没有,情急之下只得抄起了地上的暖瓶。 而就在这时,中年女人猛然转身拿起案板上的菜刀,转身朝着两人狂砍过来! 中年女人的脸像骷髅一样干瘪了下去,淡褐色的腐肉紧紧贴着头骨,上面长满了霉斑,表情狰狞可怕,边挥刀边尖叫: “裙子上血迹为什么洗不掉?为什么洗不掉???” 李局长心道完蛋,旁边这姓竹的同志的武力值明显不行,他只得破罐子破摔地抡起暖瓶,向那拿刀狂砍的女尸砸去! 然而暖瓶里有水很沉,已经快要退休李局长气不大,手脚还发软,那暖瓶歪歪斜斜飞了一米多,就砰的一声掉到地上…… 眼看那女尸已然扑来,下一秒那带血的菜刀就要砍到两人身上! 李局长绝望高呼:“救命啊!!!!” 旁边的少年掏出枪,对准那女尸的脑门—— 砰! 随着一声枪响,发霉女尸脑门只是擦破了点皮,尖叫救命李局长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公鸡,尴尬得瞬间没了声音,而后又大声指挥道:“节省子弹,打敌人眼睛!” 少年没有理会,而是继续大致对准那再度扑上来的女尸,砰砰砰砰砰砰砰…… 二十多枪打完,那女尸直接被轰到了里间,她发出一声尖利的怒吼,拿着刀撞破了玻璃,沿着外墙攀爬逃走了。 李局长看着那把手枪当冲锋枪用的少年,半天都没缓过来,半晌后才艰难开口:“你们这一个弹夹能装多少子弹?” 少年:“200颗?” 李鹤洋:“……” 历经几秒钟尴尬的沉默后,两人绕过屋中的杂物,小心走到了里屋的窗户边。 然而,令人失望的是,那被撞破的玻璃裂口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无论李局长怎么用窗台上的花盆狠砸,那玻璃连个裂缝都没有,就像是钢铁铸造的一般,牢牢封死着这个向外的逃生通道。 李局长砸了几分钟,气喘吁吁地差点累出心梗,只得放下了那个不小的陶土花盆,整个人尽力贴在窗玻璃上,向楼下看去。 现在距离特调处所有调查员,和宜安市公安局局长集体失踪,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四号楼和三号楼之间,聚集了一大群警员,甚至连宜安市的领导都来了好几个。 哪怕在四楼,透过那不太密封的劣质铝合金窗框,和薄薄的窗玻璃,都能听到底下宜安市市领导的咆哮: “什么叫失踪了?你们跟在李鹤洋后面跑着跑着人没了?”这位市领导是个暴脾气,他环顾着四周简直觉得不可思议:“这么开阔的地带四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周围楼层搜查没有?” 刑警队长觉得自己简直冤枉:“都搜查过了,刚才我是眼看着李局跑着跑着就没了的,刑警队长指着地上的一条水泥裂缝:“最后一步就踩在这儿,直接消失了。” 楼上的李鹤洋听不见刑警队长在说什么,但是能看到他在指四号楼的墙体,激动得拼了老命的喊救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