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弟没看清路,惊到了公子的马,对不起。” 车厢外阳光明媚,少女纤柔的手臂微微张着,将小男孩儿紧紧护在身后,满是歉意的语声如同初春柔和的水。 她不认识他了? 男人的唇动了动,似想些问什么,微风拂过时,忽然察觉到了远处异样的气息。 习武之人对旁人的气场向来敏感,他几乎微一屏息就猜到了暗处的人是谁。 他顿了顿,最终只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没事。” 乔玥见他没有追究,暗暗松了口气,拉着小根欲走,可男人忽然伸手将刚刚落进车厢的花球递了过来。 他的肤色很白,却不似季长澜那般透着冷,修长的指尖映着花球上的一点儿黄白,倒显得那双手如古玉般温润。 乔玥接过花球,微垂着眼眸,轻轻说了声:“谢谢。” 少女拉着男孩儿的手消失在喧闹的街头,男人缓缓阖上车帘,花纹繁复的袖摆垂在地上,缓缓用手帕将指尖上的花香擦去了。 不远处的树荫下,衍书将这一幕收入眼中。 他低声对身旁小厮模样的仆人吩咐:“传个口信给侯爷,就说玥儿姑娘在街口见了靖王。” “是。” 马车再度行驶开来,随从钟锐匆匆上了车,一改方才骂骂咧咧的模样,对着车厢内的靖王谢景恭敬道:“王爷,那丫头好像是虞安侯府的人。” “我知道。”谢景眼眸漆黑,静静凝视着角落里燃烧的檀香,过了半晌,才淡淡道:“去查一下她什么时候进的侯府。” 钟锐眼神诧异。 刚才王爷忽然掀开车帘吓得他半天没敢出声,仔细看了那丫鬟的衣服才发现是虞安侯府的人。 可那姑娘的衣服一看就是二等丫鬟穿的,一个二等丫鬟又有什么好查的? 还没等他开口,就听谢景问:“你刚才说,蒋二姑娘前些日子被侯爷从虞安侯府赶出去了?” 钟锐听他这样问,脸上的疑惑更重了。 王爷刚刚不是才说,侯爷向来喜怒不定,估计是蒋二姑娘撞枪口上了,只要侯爷没有退婚的意思就不用管么? 怎么现在反倒又问起自己来了? 他挠着头答道:“是啊,据说是因为一个小丫鬟,连沛国公也一并被挡在侯府门外,脸都气红了……” 谢景腰间的玉佩发出“叮”的一声清响,眸底暗沉一片。 季长澜果然还是和四年前一样,为了她什么都做得出来。 四年前那姑娘忽然失踪,季长澜不顾流刑,负伤闯出禁地找遍了整个岭南。可那姑娘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了无音讯,哪怕是他也查不到半点踪迹。 如今那姑娘回来了,季长澜却似乎再顾忌着什么。 只不过自己一时还猜不到其中缘由罢了。 谢景沉默半晌,淡声吩咐道:“发个请帖给侯爷,就说老王妃想他了,于五日后在靖王府设宴,请他务必前来。” 顿了顿,他又道:“给国公府的蒋二姑娘也送一份。” 得先让他们婚成才是。 * 尚书府内。 兵部尚书彭子和将手中的地图递给季长澜,用手指了指其中三处,态度恭敬道:“这是侯爷上月让属下准备的西陵城地图,这几个地方是新画的,以前的地图上没有……” 季长澜视线快速在图纸上略过,嗓音淡淡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