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似美玉裂开的纹。 乔玥微张着嘴巴满眼内疚的触上他面颊,原本骄横的语调也不自觉柔软下来:“诶?你痛不痛呀?” 男人略微侧头避开她乱动的小手,嗓音温和却听不出什么情绪:“很疼,不要逃了,嗯?” “我就想出去看看,过几天就回来了,明明你之前都没说什么的……”乔玥有些委屈的开口,看了眼四周高高的围墙,扒拉着他衣领上的绒毛在他耳旁撒娇道,“是不是因为那个大哥哥的缘故?你要是不喜欢他,我不见他就是了。” 温软的语调随着少女唇瓣的热气钻进男人耳朵里,他嗓音极轻的笑了一声,指腹缓缓擦过她手上的血迹,漆黑浓密的眼睫在眸底罩下一片暗色,带着点点呢喃似的森然,他轻声道: “……我谁都不想让你见。” …… 乔玥霍然睁开双眼。 梦中一切如潮水般褪去,模糊的甚至让她记不清男人的容貌。 想起梦境最后男人幽凉低缓的语声和暗沉的眼,与他之前温和优雅的气质全然不符,甚至让她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 乔玥莫名哆嗦一下,想起季长澜昨晚一秒切换的样子,她觉得自己很可能是被他吓到了才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东面的天空冒出一点道白光。乔玥去西房将小根送出府后,还未进院里,就遇到了迎面走来的陈婆子,见是乔玥,她冷硬刻板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招手示意她过来,将手中衣篮交到了乔玥手上,轻声道: “这是绣房那刚给侯爷裁剪好的衣裳,姑娘手还伤着,就先别做粗活了,把这些衣裳给侯爷送去。” 想起自己昨晚偷偷跑掉的事,乔玥这会儿有些不敢见季长澜,可陈婆子这些日子帮了她不少忙,她不好拒绝陈婆子的美意,垂眸略微思索半晌,才轻声问:“侯爷这会儿醒了吗?” 陈婆子看了眼天色,道:“应该还没醒,你放桌上便是。” 乔玥放下心来,从陈婆子手中接过衣篮。 * 袅袅青烟从白玉古佛面前升起,半截香灰氤氲着丝丝缕缕的檀木香气,轻轻跌到黄花梨几案上。 季长澜随手拂落了。 一旁的裴婴将请柬交道季长澜手上:“靖王府刚刚送来请柬,说是老王妃想您了,与五日后在靖王府设宴,请您务必前去赴宴。” 季长澜面上没什么表情,轻轻拿起桌上的紫檀手串,指尖拂过时,本就不堪重负的木珠应声碎裂,露出中间浸血的绵线,他漫不经心的在棉线上弹了弹,轻悠悠开口:“国公府也收到了请柬?” “是。” 季长澜嗤笑一声,将佛串丢到一旁的香炉中。 看来靖王也觉得像啊。 五年前他拒了国公府婚事,而后谢熔就派谢景去了岭南,谢熔做事向来狠绝,他自然不敢让谢熔知道乔乔的存在,那时的他虽然还不足以与谢熔抗衡,却还是吩咐京中暗线对谢熔动手。 可他没想到,有人居然比他还快一步。 谢景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 虽然他们父子早就离心,可谢景多年以来一直不动声色待机而作,在那个节骨眼上下手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导致谢景提前动手的原因是什么呢? 紫檀木珠在香炉里发出“噼啪”的声响,季长澜淡色的眸底满是嘲弄。 他转身走过屏风,缓缓拉开书柜旁的抽屉,里面整齐的摆放着二十余串与之前一模一样的紫檀佛珠,苍白的指尖在柜中拨弄两下,垂眸拿起一串缓缓绕回手上,语声淡淡道:“国公府大公子可还好?” 想起半年前就被关在暗牢里不成人形的蒋宏儒,裴婴心底不禁有些发怵,低声汇报道:“衍书才去暗牢看过,估计……没几天好活了。” “那怎么行呢。”季长澜语声平静的听不出任何情绪,却无端让人觉得凉:“总得让他再多活几个月才是。” “……是。”裴婴顿了顿,接着刚才的话题道,“国公府还送来了一封书信,说是想与您谈谈聘礼的事。” “他们倒是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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