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琉璃茶盏却被太后无情地收了回去,放到玉茹姑姑手上被端走了。 顾之澄可惜地砸吧着嘴,回味着刚刚嘴里的甜味儿,原本因跑得太急而溢满了铁锈血腥味的喉咙也被滋润得复原了许多,疼痛感少了一大半。 太后明显还不大高兴,斜睨着她,轻斥道:“跑这般急作甚?你难道还不清楚自个儿的身子似个瓷娃娃,跑跑跳跳最容易摔碎。” 顾之澄心里的褶皱被太后温柔的骂熨平了些许,她就知道,她的母后仍旧是最关心她的。 只是刀子嘴豆腐心罢了。 顾之澄还记得,上一世她屡遇险境,昏迷数日的时候,太后曾守在她龙榻边成宿成宿地不睡觉,只一心为她祈福。 混混沌沌醒来时,望见的那一双爬满了红血丝的眸子,始终深深刻在顾之澄的心里。 所以无论太后怎样恨铁不成钢地责骂她,后来怎样失望地不理她,她都仍旧一颗心向着太后。 她知道,太后对她,爱之深。 只要太后站在顾之澄面前,她心里就有一股暖流,涓涓不息。 顾之澄抿了抿嘴,上前一步,挽住太后的胳膊,因咳得嘶哑的嗓子小声撒着娇,“母后,儿臣知道自个儿的身子不能这样跑。但儿臣怕跑得太慢,被她们拦住了,就见不到母后了。” 太后眉心微皱了皱,抬手想将顾之澄的手拨开。 可顾之澄没皮没脸抱得太紧,推不开。 太后总不可能真的撕下脸皮费大力气去推她,但心里的气还是未消的,只好偏过头去,不去看顾之澄讨喜的小脸还有眸子里小心翼翼的讨好和卖乖。 程氏别过脸,原本婉转的声音此刻故作冷淡,“你嗓子都哑成这样了,就不必再多说话了,快回去歇着吧。” “儿臣与母后说完这个好消息,便回去。”顾之澄轻咳了声,从袖口里掏出那张珍藏着的清单来,递到太后的跟前,“母后你看,这是什么?” 太后随意瞥了眼,冷言冷语道:“不过是几个名字,有什么好稀奇的?” “母后,这不是简单的人名。”顾之澄眨了眨眼,顿了一下,勾起太后的好奇心,“以后这几个,就都是儿臣的老师了。” “您瞧这个,翰林国史编修严豫,他会来教儿臣书法。”顾之澄细嫩的指尖点了点严豫的名字,划过微微泛黄的宣纸,又落在另一个名字上面,“还有这个,闻大将军,以后会来教儿臣射艺。还有这些......母后觉得如何?” 太后美眸中泛过异彩连连,最后缓了缓僵着的脸,轻咳一声问道:“你可确定这些人会来教你?” “那是自然。”顾之澄将清单塞到太后的掌心,弯了弯唇,“这名单是摄政王遣人呈给我的。母后虽然不喜欢他,但应当知晓摄政王向来说话算数,既然答应了让这些人来当我的老师,自然不会反悔耍赖。” 太后跟着点了点头,她知晓摄政王陆寒狼子野心,但在明面上,仍旧还是君子坦荡荡的。 只是太后仍旧有些质疑,“为何摄政王这般好心,给你安排这么好的老师来教你?” 依太后来看,摄政王明明应该是一心把顾之澄养废,最好是人人提起她便觉得昏庸无能,这样他才好名正言顺的篡位登基。 顾之澄也跟着困惑地眨了眨眼,弄不明白的事情,她不敢断言,只能跟着太后一块思索。 苦思冥想,不得其解。 “罢了罢了。”太后挥挥手,揉了揉眉心道,“你今儿跑伤了身子,快回去歇息吧,哀家再好好想想摄政王到底在图谋着什么。” “......”顾之澄的思绪被打断,但听到太后的语气已经恢复如常,心中十分欢喜,小脸蹭了蹭太后的袖口,“母后,你不生儿臣的气了?” 太后听到她颇有些得寸进尺的话,状似不耐地剜了她一眼,纤长的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若是以后再不听母后的话,一意孤行,辜负你父皇的期望,那你便不用认我这个母后了!” 太后的话说得重,顾之澄听得心里一突,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