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也要。” “啾。” “两边都要。” “啾啾。” 见她目露凶光,显然是有些不耐烦,胤禛摸了摸鼻子,轻笑道:“自然是循着圣旨找的人。” 春娇登时一惊:“你对人家姑娘做了什么?”她方才听的时候,就觉得别扭,为什么好好的姑娘,突然就恶疾了,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除非人为。 胤禛垂眸,慢条斯理的捻了捻指尖,悠悠问道:“你想她嫁给爷?” “三媒六聘,十里红妆。” 这些话砸在春娇身上,她雪白的贝齿咬了咬嫣红的唇瓣,说出口的话却格外无情:“我原本就无意,更别提要拿别的姑娘一生来填。” 她的情是情,别人的人生自然也是人生。 胤禛看着她这油盐不进的样子,方才浮起的愉悦感终究是退散了。 他掰正春娇的身子,示意她看向自己,皱眉问:“你到底在别扭什么,为什么对爷这么抵触。” 是的抵触,他早就明白,他想要的事天长地久,而春娇要的不过是一晌贪欢。 所以她能说走就走,不见丝毫悲伤之色。 就连现在,对方关注的重点,也不见她之前说的那些,更多的是麻烦上身的苦恼。 心口酸酸涩涩的,他一时忍不住捂住胸口,双手握拳又松开,转身背对她,不敢去看她的眼神。 春娇被他这么一问,瞬间有些茫然,她在别扭什么,她和胤禛之间横亘着三百多年的时光,她在别扭什么,那些话她说都不想说出口,因为没有人会理解。 “我没有别扭,只是我要的,你给不了。”她平静万分的开口。 胤禛听到她这话,想到自己这一个多月来,绞尽脑汁,既要做的隐秘,又得在上位者面前把事给办了,真真打从他出生到现在,从未有过如此为难的时候。 思虑过重,生生瘦了好几斤,袍子穿到身上空荡荡的钻风。 迫不及待的来寻她,她依旧如初,对着他甜言蜜语脉脉含情,可若是触及她,便要将他推远。 “爷连正妻之位都许了,你怎知别的爷给不了。”胤禛皱了皱眉,狐疑的看向她:“想做皇后?” 这倒也能理解了,进了太子的后院,确实比他后院看起来更有可能一些。 春娇一噎,顿时哭笑不得:“我要一生一世一双人,这辈子,生同裘死同棺,身边再无旁人,名分上也不行。”她一字一顿的说着。 她在为难他。 她不光不相信三百年时光,她还不相信男人,不相信这世界上有爱。 所有故事的开始总是究极温柔的,但最后结局皆是破碎。 她合该一生孤苦,孑然一身。 将所有甜蜜的外皮揭下,内里就是这般如同枯骨,腐烂不堪。 胤禛安静的看着她,半晌才轻叹了一口气,抱着她坐在软榻上,看着袅袅香烟出神,半晌才回神,在她嫣红的唇瓣上捻了捻,看着那唇瓣鲜艳欲滴,微微翘起的唇角像是在邀吻,他终究没耐住,辗转吸允。 “娇娇呀。”他低声轻叹,捂着她的眼,这才开口:“你的心,爷懂。” 都是泥地里开出的花,再怎么不堪,也得挣扎求生,抖落这一身污泥,谁都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