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信历来直言直语,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人指责他含沙射影,气得笑了,道:“这话你怎么不对你自己说!我说什么了?我又没说是你偷的,你自己往刀口上撞,心里有鬼吗?” 谢怜回过神来,心叫不好,从床上坐起,道:“风信,别说了!” 慕情额头一下子暴了三四条青筋。风信却是当真没多想,莫名道:“怎么了?” 谢怜不好跟他解释,只好先对慕情道:“你别误会,风信他随口说的,不是针对你。” 慕情拳头握紧了又松,最终还是没有继续发作。只是眼眶渐渐赤红,转向谢怜,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道:“你……言而无信。” 谢怜道:“不是,我没有!” 慕情闭嘴吸了几口气,目中怨愤地剜了风信一眼,再不多说,夺门而出。谢怜跳下床要去追,追了几步便被一把拽住。风信道:“殿下你鞋都没穿!披头散发的出去像什么样子?” 谢怜道:“帮我拦他!” 风信道:“你先把衣服鞋子穿了,扎好头发。理他作甚,这人平时就阴里阴气的,谁知道触到他哪根弦了,莫名其妙地发病。” 慕情早甩手走得没影了,谢怜眼看也追不上了,只得拿了根发绳匆匆束发,边束边叹道:“他不是发病,只是你碰巧不小心说错话了。” 风信从衣柜里把谢怜平日穿的白道袍拿出来丢给他,道:“我说错什么了?” 谢怜一边往足上套靴子一边道:“我不能和你说。总之,你跟我一起去找他,说清楚是误会一场,没针对他吧。” 风信皱眉道:“你有什么是不能跟我说的?” 谢怜闭口不语。风信愈加怀疑,又想了想方才慕情那怨愤的神色,突然道:“他是不是真的偷过你东西?” 谢怜连忙大力比噤声手势,道:“没有!没有!” 见他如此,风信却更加确定了,道:“原来如此!难怪他脸色突然大变,原来是扎心了。他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事?!” 谢怜道:“你不要这么大声!” 风信便压低了声音,道:“有这种事,你居然不告诉我!快说。” 见他已经怀疑,就算再瞒下去也迟早会被他查到,谢怜无奈道:“不算偷吧,但是……唉,我从头说起吧,你还记得,两年前我刚入皇极观不久,有一次,丢了一片金箔吗?” 闻言,风信瞪大了眼睛,一拍大腿,道:“那次吗?!” 三年前,谢怜软磨硬泡,终于求得父母允许他在弱冠之前可入皇极观修行,历时一年,在仙乐宫建成后,终于兴高采烈地上山来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