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相离抓起花锄,把泥土全部细细地覆盖了上去,仿佛在埋葬自己爱情一般。 莫相离看着脚下填平的新泥,拖起花锄和花篮,闭上眼睛毅然离去。 可是现实,总是爱戏弄人,喜欢看着人团团转转。 莫相离临近梅宫,看见门口老梨花树下,隐约站着一身形高量熟悉的紫衣男人,凤目静静地目视她来的方向。 “嫣儿,我想你了……”那男人低低地开口道,温暖醇郎的声音,穿透初春的寒冷,一字不落地传到她耳朵内,她冰冷的心,猛的碎裂开一道缝隙。 莫相离手里的花篮和花锄随着那句话,全部地投盔弃甲摔落地面,激起飞扬的尘土。 她好不容易坚强的眼睛,看着他月下踏来的华步,“哗”的一下,泪水簌簌地滴落地面,隐现在尘土里。 女人在男人的怀里,泣不成声仿佛仿佛把一辈子的泪水都要流尽,男人拥着那俱瘦弱的身躯,心里默默地叹息了一口气。 萧景煜看着她哭红的眼角,解下身上的轻厚白裘,披在她单薄的身体上,凤眼明锐的察觉到她宽松的裙摆下,微隆起的腹部。 他死死地盯着她的肚子,复杂地问道:“你怀孕了?” “檀郎,这是你的孩子,已经三个月了,我本想给你一个惊喜,哪知道你……”莫相离低头羞涩地昧心说道。 萧景煜凤眼深处带着一丝探究,面上却佯装高兴,嘴角习惯性的弯起,拥着她的肩膀,高兴得说道:“太好了。” 莫相离应付着假笑,心底升气微微地愧疚,他们不知何时,心与心的距离变得如此遥远,貌合神离极了。 莫相离带着他,往梅宫走去,萧景煜却站住脚,她疑惑地看向他。 萧景煜有些尴尬,摸着她瘦削许多的脸颊,说道:“我政务还未处理完,就不去你宫里了。 我今晚特地是来跟你告别,明早我要御驾亲征此次的牧寒大战,可能三个多月不回来。” 莫相离脸上有些失望,拉着他宽厚修长的手掌,开口问道:“明日你几时走,我前去送送你。” 萧景煜微微沉吟,摘下腰间的玉牌,交到她手里,开口道:“晨时皇宫门口,你就凭着这块令牌进出宫门,那我……先走了,我会派人照顾你,好好的护胎,等我回来。” 莫相离看着他温热的手掌抽离,眼眶又隐隐约约地红了,萧景煜冲她安慰地笑笑,转过身决绝地离开了。 他早处理完政事,那不过是个白色谎言而已。 他现在根本不能向以前那样拥抱着她,因为那是具被污染过身子,他只要多碰触她一刻心里就膈应的厉害,浑身仿佛爬满蟑螂不舒服极了,更别提男女之间的事情。 萧景煜知道这对她不公,尤其她对自己还有救命之恩,可是他真的尽力了,他试过很多种办法,想恢复以前那种正常的关系,可均告以失败。 他的心病,无药可治。 莫相离现在对于他,就是一块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他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的拳拳爱意,每当看着她楚楚可怜的眼神,他越发的无措,只想着逃避,恐怕他这辈子也无法跨过这道天堑。 第二日,金乌盛起,万丈金光,泻过多多白云,射在乌泱泱的金甲侍卫身上,激起万丈的雄气。 萧景煜一该往日金冠紫衣的文士打扮,今日一袭紫金盔甲,显得格外爽朗霸气,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皇城的皇宫两旁,鼓声沉重的击打在牛皮大鼓上,长长的铜喇叭,威武的声音透过苍穹,响彻云际。 二十万大军,已经整装待发,萧景煜动作潇洒利索地跨上雪白的骏马,望向嫔妃站脚的地方。 三妃九嫔俱在,总多妃嫔站在一起最打眼的便是穿着红色长裙的莫相离了,其二便是李照清了,她虽相貌比不过莫相离,气韵却是常人难及。 莫相离今日,穿了一件红裙长摆袍,繁丽大气的刺绣,配合着她雪白的高挑身材,仿佛天上冷艳高贵的神女,遥远的高不可攀,令人无法生出亵渎之心。 莫相离五官精致,清丽中又透着冷艳,她的美带着一种冰冷和疏离,让男人只想把她当作女神供奉,不忍生出欲望。 而,韩卿的美丽是诡夜中的不可触及的华丽诱惑,勾起男女身体内原始的欲望,令人加倍的想控制想占有。 只是,耀眼的她,似乎有沉沉的心事,倩面上有些心不在焉。 莫相离心里强烈的升起失望,她本以为这份亲送皇帝御驾出征的殊荣,只属于她一人,然而,今早一来,发现三妃九嫔俱在。 只是,那份兴奋在其他妃嫔的谈笑声中被浇灭。 她们都准备了,精致至极,独一无二的礼物献给皇帝,而她的礼物是一条连夜亲手缝至的刺绣汗巾。 她的手脚虽然灵活,针线活却笨手笨脚老出差错,她天生就不擅长这东西。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