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凶撑伞走近韩卿,给他递了一把新伞。 韩卿接过油纸伞,走近红袖弯腰撑在她上方,在伞下温言软语道:“驸马府邸里的侧妻位置永远为你保留,你随时可以回来。” “爷……”红袖感动的无以复加,泪眼道。 “别哭!”韩卿把伞塞在她手里,摸摸她的头,浅言温笑道。 韩卿送完伞,暴露在雨幕中,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红袖泪目久久望着他消失在烟雨之中的笔挺背影,心碎了一地。 “我会照顾好你的。”颜子衿揽住红袖瘦削的肩膀,惨笑着说道。 红袖抓紧了伞,无言的垂下眼眸,颜子衿揽咳嗽着揽她入怀,看着烟雨之外茫茫水汽说道:“我带你回家。” “好。”红袖紧紧地抓着伞骨,媚眼如水,温言晓语道。 然而,颜子衿不知道的是,姜诗得知他带红袖回家又闹出风波,这些暂且不提。 韩卿被人拐跑小老婆,失意地回到北寒就重病了一场,粥水不入,高烧不退,随时撒手人寰。 韩卿躺在床上,迷迷糊糊,昏昏沉沉之中,闻见黑暗中冷香袭来,有人换下他额上的温热巾帕,静静地守候在他床前。 韩卿每天一睁眼,入眼的是忙前忙后的北寒坚,每次他靠近时身上干净好闻气息,就如雨后的青草扑面而来。 韩卿在他的贴心喂药后,昏昏沉沉地躺下,脑子里胡思乱想着那抹幽幽冷香。 在一日日的高烧混沌中,韩卿每夜几乎都能闻见那抹冷香,有次他挣扎着抓住了那抹冷香,睁开眼睛后,发现自己抓住的是守在他床前的北寒坚。 不知怎的,韩卿一股失落从心头,悄悄地流露。 韩卿看着守护在他床头的少年,忽然发现,他在不知不觉间,五官更加英朗锋利,介于少年于男人之间的成熟,只有他的气质温暖柔和亦如从前。 韩卿依靠在枕侧,盯着对面安静沉睡北寒坚,忽然觉得他从古金带回来的这个少年,既陌生又熟悉,心底里流露出奇异地感觉。 韩卿忍不住触摸上他笔直高挺的鼻子,北寒坚似乎察觉到有人看他,迷糊的睁开眼睛,信赖亲昵地磨蹭着他的手背,喊道:“皇姐夫。” 韩卿被他那一声毫无防备的“皇姐夫”,喊的浑身软绵绵的像是泡在温池里,这让他想起了,以前耶合华屁颠屁颠跟在他身后的模样。 他那时也是无防备的信赖亲近他,干净清澈见底的眼底是满满的仰慕,每天身上带着那股积极向上使不完的元气。 他们那时既是朋友,又是师徒,又是亲眷,又是老大跟小跟班。 合华后来的变化,让韩卿心里难受,他要是一直是以前的那个干净温暖的青年该多好! 韩卿此时的眼睛,是温暖沉缅的,北寒坚伸手摸上他的额头,温柔地问道:“舒服了些么?” 韩卿点点头,北寒坚问道:“饿了吗?” 韩卿摇摇头,北寒坚正要起身出去叫人,发觉韩卿拽住了他的衣角,喑哑地说道:“天色还早,你不用忙活了,上来睡一会儿。” 北寒坚恭敬不如从命,掀开他的被子,躺进肖想已久的被窝,韩卿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 过了许久,北寒坚从背后拥住了他的身子,两具异常紧热的成熟男子躯体,挨近在一起,韩卿本就是发热的身体硬是被他捂出了一身热汗。 北寒坚把头埋进韩卿的后颈,满足地拥抱着他,说道:“你要是生一辈子的病该多好,不会用仇恨陌生的眼光看我,每天都这样听我的话。” 韩卿不知不觉睡着,勉强只听了个把字进去,这场觉睡的他一身热汗,醒来后到是比往常脑子清醒很多。 北寒坚坐在他跟前不知多久,看见他醒来,温柔地把汤药端起来,用勺子喂进他嘴里道:“来把汤药喝了,你就会病早些时日好了。” 韩卿沉默地张开嘴巴,北寒坚耐心无比的把每滴汤药喂进他嘴里,最后替他擦擦嘴巴,笑眼眯眯,心情无比的晴天。 韩卿感觉今天的汤药,似乎味道有些不一样,来不及细思,北寒坚就对他分享说道:“啊黎,今天会写字了,你猜他会写的第一个字是什么呢?” “什么字?”韩卿刚醒来说话依旧很喑哑。 “他写爹,这么复杂的字,他学五遍就会了,很聪明呢。”北寒坚从怀里掏出,韩黎写的歪歪扭扭的爹字,笑眯眯地展示说道。 韩卿眼里微微动容,北寒坚接着说道:“皇姐夫,你的病要快点好起来,你就能抱抱黎儿了。”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韩卿感觉身体一日比一日的虚弱,他时常昏昏醒醒,有一天早上他醒来,发现脸上悄悄地长了一些发痒的红色小疱疹。 太医开了点药膏给他,说是喝药排毒的副作用,过段时间就好。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