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摆在了一间单独小房间的床上。 小房间很阴暗,如果她还是人,多半会觉得这里阴森森的,很可怕,可惜她不是,于是除了觉得光线暗,空间窄,就没有别的感觉了。 顾树歌靠近床,她觉得靠近自己的尸体似乎好受一些,飘忽得没那么厉害。于是她就挨着床站着。 这里没有人,也没有声音,很寂静,有一种让人窒息的氛围。顾树歌于是开始思索,沈眷得到她的死讯会怎么样。 这想法才冒出来,她就感觉到那种发慌的感觉又来了,这回具体了一些,不仅慌,而且伴随着喘不过气的心痛。顾树歌咬住下唇,她抬起手,想要挨着床沿,手却从床沿直接穿了过去。 又一回清清楚楚地告诉她,她已经死了,变成了一个鬼。 顾树歌的手握成了拳。拳头,本该充满力量,可她的拳头,白皙剔透,虚弱得毫无力道。 警察办事的效率很高。顾树歌没有等多久。 她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是高跟鞋踏在瓷砖上的声音,从远到近,非常急促。 顾树歌直起身,紧张地盯着门,这是沈眷的脚步声,她认得出来,是沈眷来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到了门外。手按上门把手的声音,门被打开,推了进来。 沈眷从门外走了进来,她穿着宴会的礼服,头发绾起,妆容精致。顾树歌想起来了,今天下午,公司有一个酒会,庆祝她的生日,她一定是在酒会上得到的噩耗,匆匆赶来的。 她的神色是与从容得体的装扮全然相反的慌乱,步子迈得很大很急,几乎是瞬间就到了床前。床上的尸体被白布从头到脚地蒙着。沈眷抬手,抓住了白布的一角。 她抓着白布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定定地看着脸的位置,眼眸干涩血红,手下却始终鼓不起勇气把白布掀开。 顾树歌倒退了一步,半个身体都隐没进墙里,她看着沈眷的脸,一种愧疚的心情让她想要哭出来。 “姐。”顾树歌叫了一声,她竟然能发出声音,可是沈眷显然是听不到的。 沈眷一点一点地把布掀开了。顾树歌的脸一点一点地展露出来。那张脸上都是血,半边不知是因为撞击,还是摩擦,总之都烂了,很狰狞很可怕。连她自己都不敢多看。 可是沈眷没有移开目光,她甚至摸了一下她的脸庞,像是在确定这真的是她。顾树歌看到,在沈眷的指尖碰到她的脸的时候,她的手颤了一下,像是不敢置信,却又被迫接受。泪水大颗大颗地落下来。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