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买得起顶级丝绸的贵族们,很多衣衫一年就穿几次,根本没有更坚韧这种需求。同样的丝绸,看起来差别不大,价格却要高一倍。 对于经常换新衣衫的贵族们来说,买这种丝绸做衣衫,显然很没必要。 最重要的是,各大成衣铺子才是布庄出货的大头。 他们都是精明的商人,对于这只提高成本却没什么实质必要的丝绸,就更不会买了。 所以除了偶尔个别人傻钱多来买几匹,画衣坊常年没有生意。 也没法降价。 因为成本太高,如果降价出售,只会亏本。 于是一批批丝绸堆在仓库,那曾经崭露头角的夜家族人也引咎辞职赔钱,丢下画衣坊这个烂摊子。 夜染衣也是年少轻狂,受不得激,就接下了这个麻烦。可惜想尽办法,四处游走,却也没能改变现状。 十五岁的夜染衣,拿画衣坊的困境,束手无策。 但梦里那一世她正式掌管夜家后,各种大风大浪都经历过,拥有丰富的商业经验,如今再来看这一关,倒也不是死局。 这是麻烦,却也是机遇。 只要过了这一关,她就能初步在夜家树立威信,逐步建立自己的话语权,安插自己的人手,将已经脱离掌控的夜氏商行,重新抓紧。 “我管不管夜家的生意,都是夜家的主人。”夜染衣望着她,薄唇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倒是多亏六叔这些年,替我打理生意。真是辛苦他了!要不然本公主怎么能随手就买三十个拍卖品?” 夜如烟听的心底酸水都要冒出来了。 作为夜家继承人,夜染衣从不缺钱花。这些钱,都是她爹赚的! 凭什么她爹替夜家辛苦赚一辈子,都是她的! “帮我转告六叔,少操别人的心,一把年纪了,还是要多多保重自己的身体,以后商行还要倚仗他。”夜染衣抿唇,面无表情从她面前走过。 夜如烟好气好气,却一时想不出合适的话回击。 她是不是在咒我爹早死?夜染衣真的太坏了! 夜如烟眼睁睁看着夜染衣进入天字号包厢,那是夜家家主的专属。 她爹虽然在夜家发号施令,威风凛凛,但他们父女却一次都没资格坐进里面。 只能羡慕嫉妒地去了自己该待着的普通包厢。 “听人说你刚才在外面和公主殿下吵起来了?”包厢里一个中年男子正坐着喝茶,不悦皱眉。 “爹!我哪敢和公主吵啊,不过是她嘲讽我而已。”夜如烟委屈道。 夜莫臣眉头皱的更紧,“她是公主,你和她口角,一不小心就是以下犯上,逞一时口舌之快,有什么用?” “我就是气不过。她接手画衣坊三个月了,处处碰壁,还一副自以为了不起的样子。她说的也对,她不管夜家的生意又怎么样,爹爹辛苦一辈子,不都是替她赚的钱吗?”夜如烟忿忿道。 夜莫臣意味深长笑了笑。夜染衣能不能执掌夜家,当然有区别! 如果她一直无法插手夜家商行的决策,他就能逐步将夜家的万贯家财,都变成自己的。 只留给夜染衣一个空壳子。 这些年趁着夜染衣年幼,他已经做了很多部署…… 这一天,已经不远了。 用画衣坊逼夜染衣放弃决策权,就是他精心布局的陷阱。等着吧。 夜染衣的家产,最终都是他的。 “这种话就不要再提了。如果没有夜家,能有你今日?让外人听到只会笑话。”夜莫臣警告。他的谋算,即便是对亲女儿也不会泄露,城府极深。 “知道了。”夜如烟不情不愿。 …… 摇光剑是压轴的三件拍品之一,排在最后。时间尚早,夜染衣便命人取了纸笔,写情书。 她虽然没经验,但没关系,照着祁北的剧本抄就行了。 反正只要祁北喜欢的,统统给他安排上。 “殿下,夜家这些人真是阴险狡诈!故意扔给您一个亏损惨重的画衣坊,明明他们自己都拿画衣坊没办法。”橘红研墨,气呼呼道: “故意刁难您,其心可诛。” 夜染衣执笔而书,清秀小楷跃然纸上,头也不抬道:“他们都解决不了的麻烦,我能解决,这才能显得出本公主的手段。” 对于夜染衣突如其来爆棚的自信心,橘红头都要愁秃了,“殿下自然是举世无双,只是他们故意等着看您笑话,尤其是这个夜如烟,还敢在您面前如此说话,真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