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一声, 若笃从失神中回神,她闭了闭眼,见到饮溪却并不惊讶,又换上那副温柔的笑。 “怎么回来了?还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可是遇到什么事了?有没有受伤?” 她轻轻拨开饮溪前额的碎发,柔软温热的指尖触碰她额际红肿,小心查看。 饮溪如何好意思坦白自己方才做的事?低着头支支吾吾一句:“迷路了,路上摔了一跤。” 若笃关切的问:“可是等了很久?午后我便出门去了,你何时回来的?” 饮溪掌心蹭了蹭衣裳,小声道:“也没多久。” 眼前之人这就将篮子重新捡起,牵起她的手往门口走去。 饮溪手上还脏兮兮的,她不愿弄脏了若笃的手,下意识缩着躲避,却被她稳稳的握住不松手。就这样,若笃一身干净的衣裙蹭上饮溪身上的泥土,也污了。 若笃有些沉默,她站在前面开了门,将饮溪领进去,很快便烧水打水好让她洗漱,又送来了一套干净的衣裙。回房的路上饮溪发现昨日她换下的衣裳竟然已经洗净晾晒在院中。 夜幕已沉了下来,再如何,饮溪也不好意思开口请求若笃送自己下山,一面洗净了手,对着一旁沉默做事的若笃道: “有一件事说来很是不好意思……昨日听你说有时也会下山采办,不知行的是哪条路?” 若笃手上的动作一顿,神色不变。 她不急着回答,先去窗边倒了一杯茶,端放在饮溪面前,随后很是平静的开口:“你适才说,你在山间迷了路?” 瞧着她这神情,饮溪不知为何心口有些慌,她茫然点头。 若笃再看她时,眼中多了一种不知名的怜惜:“昨日我不曾告诉你,我已有许多年不曾下过山了。” 她眼眸平静似水,仿佛在讲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四年前至今,这里没有任何人进来,自然,也没有任何人能出去。” 听到最后一句,饮溪呆了,发怔半晌,懵懵问她:“不能出去?” 若笃温柔如初,轻轻笑了下:“这里与世隔绝,除了我之外没有任何活人。”她伸手,一指头顶,眉间轻拢,似乎在想着合适的形容词:“这片天空之下仿佛有一层看不见的罩子,罩住了这片林子,凡是活物,任谁也出不去。” 这伸手的空档,饮溪瞧见她碧玉似的削瘦手腕上戴着一只镯子,那镯子是不常见的木质,上面嵌了东珠,其余的地方布满密密麻麻的纹路,好似经文,又好似咒文,总归是她不识得的字。 而那上面的东珠,不知为何令饮溪想到了自己手腕上的手串,这两件腕饰上的东珠几乎一模一样。同样的大小,同样的光泽。 这手镯令饮溪晃了神,她心口跳动的很快。 她知道若笃在说什么,透明的罩子,无法出入,这是一个结界!她竟然闯入了一个结界! 那日她骑着小枣入林,也触碰到了结界的边缘。若非那神秘男子出现,她兴许要绕上几天才能出去。 而那男子彼时说过的话还历历在目,当时她听不懂,全然无法理解,更不知他为何阻拦自己入内。 一次,两次……难不成当时他是在提醒自己,还救了她两次! 莫非正是因为这结界……? 可这结界有什么秘密?为何只有若笃一人在内? “此处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此处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 这里不是她该来的地方,若是果真不能让人出入,为何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却进入了这里? 作者有话要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