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去找他。 饮溪把后面的安排都想好了,心情十分平和,趁着少爷不在也去找清风明月说清楚了,往后还像从前一样相处。 然而就在她不紧不慢将络子编了一半的时候,少爷回来了。饮溪是在夜里睡到一半的时候,听到隔壁浴房有声响,其实那动静很小,但她还是醒了,一睁眼披上衣服走过去,隔着门扇看到里面有微弱的光。 不知为什么,她心里就是笃定那是封戎。 饮溪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浴房外等,没一会儿门扇打开,果然是那个叫她思念许久的身影。 封戎长发还湿着,显然没料到她等在门口,脸上难得怔愣一瞬,很快道:“吵醒你了?” 饮溪点点头,又摇头:“想要看看你。” 他往前走了两步,眼里是揉碎了的星辰。半月不见,这张脸依旧俊朗的不像话。封戎俯下身来,几乎是半蹲在她身前,双手握上她的手掌,靠近望着她,声音极为温柔:“抱歉,临走时没有与你说一声,久等了。”原想着当日回去,当日就回来,赶在她睡醒前一切正好,只是没料到出了后来的事,这才耽搁了许多天。 他从前没想到往后会这样牵挂一个人,日夜都想着,他许是真的动了真心,而这样的感觉并不坏。 饮溪才从梦里醒来,其实还有点迷糊,但是知晓他回来了,于是就很安心。轻轻摇头:“也没有等很久。”还可以再等一阵的。 封戎顿了顿,问她:“这些时日你可曾生我的气?” “不曾。”她声音轻轻的,极为专注的看他。 他捏捏她的手,心里头软的一塌糊涂:“可以生气的,这一次是我做的不对,少爷任你罚。” 饮溪想了想,问他:“你可是遇到了很难解决的事?若是果真很难,可以告诉我,兴许我能帮你解决。” 封戎一言不发离开半个月,回来时料想她会生气,会闹别扭,就如她平时的孩童心性一般。偏生她又一次给了封戎惊喜,又一次令他有了无措的感觉。 沉吟片刻,漂亮的眸子盯住她,极为认真:“目下是有个需要你帮忙的事。” “什么?” 他笑着站起来,顺手便把人一把抱起,像抱孩童那样:“若是你今夜不在我身边,想必我是辗转难眠的,是以要你陪着我,如何?” 她听出了他话里的戏谑与不正经,可也不愿拒绝,想了想,回到房内自己蹭进了被子里,拍了拍身旁空下的位置。 封戎笑着问她:“迫不及待?” 饮溪没答,等他上了床,忽然伸手隔空在他腰腹间点了点:“这里,受伤了?” 他脸上笑意凝住:“你怎么知道?” “闻到了,血的味道,很重。”她常年研究医理,在天上也治了不少受伤的神仙,对血的气味极为敏感。适才被水汽掩着闻不出,这会儿却很是清楚。 封戎摸她的脸:“小伤,我已处理过了,不必忧心。” 饮溪没有理会:“给我看看。” 平日里说笑起来没个正行,此刻恍若突然变了个人,认真严肃,非看不可。 中衣敞开了,露出结实精瘦的肌理。她只看到那肌肤之上一道横跨腰际的伤,伤口深可见骨,皮肉外翻,血是不流了,可那伤显然没有愈合趋势,仍是严重。 他一连失踪十几天,再一回来就给自己带了一道如此严重的伤?说着已经处理过了,就连普通的止血药都不曾上。 饮溪一抿唇,不知说什么好。 封戎原以为会吓到她,本不欲给她看,这伤非一般利器所为,轻易愈合不了,要寻得一种仙草方能治愈,而那草如今只长在西王母的昆仑山之上。 “疼吗?” “已经不是很疼了。”伤口不会愈合,怎能不疼?可不想令她忧心。 饮溪咬了咬牙,仿佛在下什么决心:“我说与你一个秘密,你不可告诉旁人。” 他好整以暇:“什么秘密?” 饮溪说:“我的血生来可治百病。”这是个秘密不假,此事也只有兄长和抱素知晓。可医百病的血,若是放出消息去,便是清霄帝君也护不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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