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不必如此,我与子恒是闹着玩儿的,哪能真的不够吃。真不够了,让人添就是了。只不过——” 桑弘羊在一旁补上了陈嫣的话:“抢着吃的滋味更好!”这是陈嫣曾经对桑弘羊说的,当时他就觉得很有道理。 平常大家分餐制,也没有短过吃的喝的,对这句话体会可能不深。但偶尔陈嫣试做新菜的时候,品尝的人不要太多,有的时候就得抢了——他和宋飞熊常常就为了这个争抢。 他们两个一个是财务司的司长,另一个是研究所的所长,也不知道这样图什么。 “对对对!”陈嫣笑着点点头,然后又和桑弘羊相视一笑。相比起和颜异在一起时候的些许端着,对着桑弘羊她是完全放飞自我的。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互相见过对方最好的一面,也见过最糟糕的一面!知道对方最不为人知的小习惯、小秘密,也从不因为这个就改变对对方的态度。他们有的时候甚至视对方为自己的一部分——既然是自己,那么不论怎样也都只能接受了。 颜异一言不发,隔着白色的热气,他的神色有些看不分明了…其实就算没有白色的热气可能也看不出什么,他这个就是这样,不爱说话,表情上也寡淡。其实这两者可以算作是一样,都是他不爱表达自己。 颜异的思维里,‘表达’本身就是对个人想法的一次曲解——无论怎么表达,其他人都会有或多或少的偏差,次数多了之后,他就越不爱表达了…只做不说的习惯就是这么养成的。 吃完热乎乎的火锅,三个人就不留在屋子里了,而是打算逛逛红溪庄园。这个时代人和自然有一种天然的和谐,所以红溪庄园虽然没有刻意营造景观,天然也有可看之处。 逛的过程中桑弘羊问陈嫣和颜异平日里都一起玩些什么,陈嫣可骄傲了,立刻道:“昭明给我讲《道原》、《易经》,我与昭明读《诗经》、《辞》,偶尔复原一些古时乐谱残卷,堪称十分风雅了。” 其实还有一些户外活动,但也是诸如登山、赏雪、看花之类的,同样风雅! 都是非常高雅的活动来着! 桑弘羊一下都被整笑了,相当不客气地揭老底:“哦,那倒是不错…” “不过我记得你平日和我们都是玩竹牌、投壶、游猎…这些来着吧?” 是的…这也很正常啊,因为这些都好玩嘛!本来这个时代就没什么娱乐活动了,陈嫣当然是尽可能地搞点娱乐活动啦! 陈嫣知道桑弘羊是在取笑自己‘装样子’,当即瞪了回去:“那是与你们,不知人与人是不同的么?与昭明难道要玩这些?” 而且说的好像她只知道玩儿一样,平常她读书的时候、工作的时候,难道就没有看到吗?都被他的眼睛吃掉了吗? 桑弘羊听陈嫣的话一点儿也不羞愧,反而是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颜异在一旁,忽然道:“竹牌…?” 陈嫣立刻丢下斗嘴的桑弘羊,笑着解释道:“不过是一种博戏罢了…” 不知道怎么的,看着颜异略微有点儿下垂的眉眼,陈嫣福至心灵地问了一句:“要玩儿吗?” 直到上了桌,竹牌哗啦啦地倒了出来,陈嫣都没有搞清楚,他们是怎么就玩起竹牌来的…不过似乎也不错,冬日午后刚刚吃完一顿火锅,这会儿再玩玩麻将,简直不能更好了啊! 想不通就不想了,陈嫣很用心地给颜异讲解竹牌的规则,然后又点了陶少儿来填角儿——竹牌是陈嫣弄出来玩的,所谓上有所好下必从焉,她这样爱玩这个,下面的人自然成了风潮。而且说句实在话,这个时候消遣娱乐不多,竹牌算是有趣又耗时间的一个了,不知不觉就能消磨掉一天呢! 陶少儿自然也是会的。 而且陶少儿还有一个很好的地方,她和其他婢女不一样,不会故意给陈嫣和陈嫣的朋友喂牌,让她一起玩牌她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