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好起来吗?” 医生说:“现在不能断言,今天晚上没有特殊情况的话,问题不大,从现在起你得陪着他。” 周洛阳知道医生与律师一样,都不会给他肯定的答复,但这么说,应该是让他不要担心的意思。 “来,先把他抱起来。”中年医生倒是很镇定,说,“药应该不剩多少了,如果他每天吃的话,不需要洗胃,他每天都吃吗?” “我不知道,”周洛阳说,“他自己说的,每天都按时吃了。” 周洛阳甚至没有每天注意杜景是否按时服药,就此事他问过杜景不止一次,杜景的回答都是按时服药。 “怎么能这样呢?”中年医生开始教育周洛阳,并让他协助抱起杜景。 “我家有轮椅!”周洛阳说。 “你必须监督他……”中年医生说,“……这小伙子还挺沉。” 周洛阳拉起杜景的手臂,把他抱上轮椅。救护车很快来了,把他们送到医院,其间中年医生不停地朝周洛阳讲解,照顾抑郁病人的注意事项。 “他为什么会突然吃这么多药?”直到杜景被注射了少许镇定剂,睡着了以后,周洛阳朝医生问道。 “你要用他的逻辑来理解。”中年医生说。 “他感觉到自己转抑郁相了,为了不让你发现,想把病情压下去,于是一次服用了剩下所有的药物。那一刻在他的理解里,药物等同于直接治疗,过量服药等同于病情瞬间被控制。接着他为了暂时度过这段时间,试图为自己进行心理暗示,封闭了与外界的交流。” “是吗?”周洛阳说,“是这样……是这样还好点……他不是突然想自杀,对吧?” 医生像是想问周洛阳,两人之前发生了什么,最后却忍住了。 “爱人、家人,”医生说,“与双相情感障碍患者相处时,需要有足够的耐心。” 医生把曾经方洲小舅说过的话,大致又朝周洛阳教育了一次。看样子他们也很理解家人的痛苦,但对周洛阳而言,他已经听不进去了。 他始终握着杜景的手,注视他闭着的双眼,注视他英俊的脸庞,那道伤痕在医院昏暗的灯光下尤其显眼,令他倍觉难过。 医生走了以后,周洛阳又小声说:“杜景,对不起。那句话,还有后面的一半,只是我……” “我知道。”杜景闭着眼,终于说了第一句话,并把手轻轻地放在周洛阳的头上,低声道:“与我想说的,是同一句。” 周洛阳终于松了口气。 当夜杜景恢复后神志清醒,却还需关门。医生没有教训他,重新给他开过药,周洛阳也没说什么“以后不能再这样”的话,缘因杜景自己也不想折腾他。 “对不起。”直到第二天傍晚,杜景回到家门前,忽然说了一句。 “别这样。”周洛阳努力笑了笑,放开杜景的手,他已经能自己走了,但因药物过量,会带给他少许晕眩,医生的建议是睡一觉就能慢慢恢复。 周洛阳开门,进家里时,他忽然意外地发现,乐遥居然在家! “乐遥?”周洛阳意识到昨天医生来过又匆忙出门,家里一团乱。 “你们去哪儿了?”乐遥诧异地问,“我以为你们出去玩了,吃晚饭没有?” 杜景撑着鞋柜站了一会儿,仍在头晕。 周洛阳让杜景坐下,给他换鞋。乐遥看了眼杜景手背上输液后贴着的胶布,眼里充满疑惑。 “没呢。”周洛阳说,“你怎么提前回来了?也不说一声。” 乐遥答道:“突然降温,太冷了,大家提议去亚伦家里玩,我不想去就回来了。”说毕他摇着轮椅到厨房去,说道:“我来做晚饭吧。” 杜景在门厅里坐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