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还有几名不认识的同行,显然是中年人带过来,为杜景作辞职述职的。 “大老板,”杜景说,“你好。” 昌意事务所以“昌”“意”命名,大部分时候由李良意代管,王舜昌则只存在于传说之中,但高管离职,负责人是无论如何都要过来一趟,亲自做涉密审查的,毕竟做这行接触的东西太多,一旦出什么事,后果非同小可。 当然杜景也很清楚规矩,只要是正常辞职,昌意哪怕有通天本事,也不可能卡他。 “表挺漂亮。”王舜昌不经意地看了眼。 “老婆带过来的嫁妆。”杜景说。 “打算结婚了?”王舜昌说,“也挺好,和周昇一样吧?” “差不多。”杜景自然知道王舜昌想说什么。 王舜昌也清楚,做这行的,都是挣卖命钱,各自打着一旦财务自由就辞职的打算,不可能做长久,公司也没法强求,归根到底,不是国家机器。 “我们看了您的辞职报告,杜总。”一名同事说。 杜景看了眼凡赛堤之眼,中午十二点过五分。 他把右手放在左手的表盘上,两手搭在会议桌上,说:“该说的,都在报告里交代清楚了。” “是的,”一名同僚说,“内容基本属实,根据我们的审查,没有问题。” 杜景做了个手势,意思是结束了。 王舜昌说:“其他都没问题了,找你过来,只是为了和你确认几件事。” 杜景扬眉。 王舜昌想了想,说:“你在柬埔寨通过一场密室逃生,救出了人质,并协助国际刑警瓦解了他们的洗钱犯罪集团。” 杜景点了点头,王舜昌又说:“我反复读过整篇报告,以及所有参加者的口供,唯一不太明白的只有一件事,你在有毒的水源中,是如何判断哪一盆被投毒了的?” 杜景说:“马钱子碱的微弱气味。” “水源中被投放了马钱子碱么?”王舜昌说。 杜景没有回答,微微拧起眉头。 王舜昌又说:“但是你们当时没有走到另一个水源前去。” 杜景没有回答。 片刻后,王舜昌再翻了几页报告,说:“你是怎么判断墙内玻璃隔柜中有致死毒蛇的?” “直觉。”杜景又说。 “嗯,”王舜昌又说,“相信直觉,是很重要的。” 说着,他把报告放在桌上,意味深长地打量杜景,就在这时,杜景用力闭眼,复又睁开,仿佛辨认着面前王舜昌的容貌。 “告诉我,明天、后天,或者一年后,将发生什么?”王舜昌忽然说。 杜景轻推桌子,将转椅后退。 “给你喝的咖啡里,加了镇定剂,”王舜昌说,“配合一点,杜景,你胆子也太大了,还想在昌意动手?” 杜景的镇定剂发作,只听见王舜昌与一众探员交谈的声音,仿佛远在天边。 “他明显不知道即将发生的事。” “这也就意味着……这是他第一次经历这一天……” “不,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假设他现在通过所谓的跃迁离开了,他会在我们的面前消失么……” “先带他下去……密切监视他,把他所有的东西都搜缴起来……” 椅子翻倒的声音,杜景摔在M.Lz1915.com